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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進,高燒不退。但是再惡劣的情況,她也依然顯得很安靜,連一聲抱怨也沒有,愈發讓人覺得她十分與眾不同。
也許是她頑強的生命力連閻王都犟不過,第十一天,高燒終於退下去了。
王大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江小樓這樣頑強的病人,退了燒就開口說話,兩天就撐著起床,五天就蹣跚行走,雖然全身重重疊疊的掐擰、灼燒和鞭打的傷痕,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可神情卻無比輕鬆自然,彷彿壓根不知道痛一樣。
這……還能算是一個人嗎?王大夫疑慮重重地盯著江小樓的動作,搖了搖頭。
江小樓在等,等她的救命恩人上門。
害了她的人,她要報仇。救了她的人,她要報恩。
只可惜等了足足一個月,江小樓沒能等到謝連城,反而等到了國色天香的老闆娘金玉。
國色天香是大周朝最高階的青樓,沒有之一,而金玉便是逼迫著江小樓掛牌的罪魁禍首,也是命人毒打她的人。按照道理說,仇人見面理當分外眼紅,可金玉一瞧見江小樓立刻淚水漣漣:“我的好妹妹,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回春館每天病人來來往往,人多口雜,很容易便將藥館收留了一個重傷美人的訊息傳揚了出去,更別提國色天香是一等一的銷金窟,想要知道江小樓在何處簡直是易如反掌,所以金玉便立刻趕了來。她雖然已經年近三十,卻生得十分漂亮,再加上體態風流、笑如春風,自然頗有風情。
王大夫不安地看了一眼江小樓,嘴巴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麼,可是看到金玉那張笑盈盈的面孔,終究是忍住了。國色天香絕不是一般的地方,金玉的背後可是數不清的達官貴人在撐腰,誰敢和金玉作對?
江小樓注視著金玉,一言不發,那一雙白皙的面孔上一絲表情都沒有。
金玉不以為意,反而笑著問大夫:“她的病好了嗎?”
大夫咳嗽一聲:“原本她受傷嚴重,失血過多,心、肺、肝、脾、腎哪裡都有傷,是必死無疑的,好在她人堅強,硬生生扛下來了,只要以後好生養傷,沒有性命危險。”
金玉對這些並不在意,她只要知道眼前的江小樓不會死就好,至於會不會留下病根壓根不重要。她媚眼生春地一笑:“既然如此,今日我就帶著小樓回去了。”
大夫吃了一驚:“這……怕是不妥,我也是受人之託照顧她,你這麼貿然把人帶走了,我怎麼向人家交代!”
金玉桃花瓣一般的嘴巴張張合合:“王大夫,江小樓可是我們國色天香樓裡頭的人,她的樂籍還未脫,怎麼都不可能留在這裡的。”
大夫還要說什麼,卻突然聽見一個輕輕的聲音:“王大夫,多謝你救了我,我應當回去了。”
這話是江小樓說的,但連金玉都驚訝地看著她。剛入樓裡,江小樓性情倔強,軟硬不吃,金玉本可以命人用強,只可惜這丫頭還是個清倌兒,若是真的用了強也就不值錢了,所以才用盡一切方法往死裡折騰,然而偏偏是個硬骨頭,不管怎麼打都不肯鬆口,她一股子邪火上來命人直接打死丟進了亂葬崗,卻不料這人還能活過來。
要說江小樓還是清白之身,可能都沒人相信,但事實如此,秦思當她奇貨可居,紫衣侯不屑一顧,裴宣更是處處提防,以至她到今日還是完璧,所以金玉才想要藉此抬高她的身價。
江小樓很明白,國色天香的每個女子都是有記錄的,賣身契在金玉手裡攥著,人若死了也就罷了,若是還活著,那一輩子也別想脫離樂籍。
金玉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風情萬種之間帶了三分詫異,似是驚訝一個烈性人怎麼突然改了個性,變得如此好說話,她還以為非得動一番干戈,卻不料江小樓立刻開口應允,難道人死了一回也變得聰明瞭?
江小樓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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