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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草木灰依舊是首選。到了大週一朝,姑娘們多是喜歡將草紙夾在紅梅帶裡使用,而金玉特地吩咐人制作了最高檔的紅梅帶,用的是尋常大戶人家祭祀用的柔軟白紙,緞子的質地也是最好的,每月定期供應。但由於這種紙價格昂貴,只有國色天香樓裡面最當紅的姑娘才有使用的權力。
物以稀為貴,金玉總是從衣食住行各方面區分檔次,果真成效顯著。
現在,紅梅帶被姚珊瑚送給了江小樓,這可不是一般的恩惠。江小樓眼眸微斂,果斷笑道:“多謝你家小姐。”說完便關上了門。
百合接下來要說的話一下子噎住,頓時落了臉,冷哼一聲甩袖子走了。
江小樓當然不會使用姚珊瑚送來的紅梅帶,但她照常每天都要清洗後晾曬在院子裡,並且掛在特別顯眼的地方,像是故意給所有人看見。有一天晚上,這條緞帶突然不翼而飛了。這樣好的東西被人盜竊,江小樓向姚珊瑚表達了歉意,對方雖然再三說了沒關係,神情卻掩不住不自在,過後千方百計派百合出去找那緞帶究竟被人偷走了,最終卻一無所獲。
三天後的早晨,江小樓是被一陣喧鬧的聲音驚醒的,剛起身便聽見有人在大聲尖叫:“不好啦,來人啊,死人了,死人了,快來人啊!”
她凝神去聽,聲音似乎從東面傳過來。
開了門,姚珊瑚一臉慌張地站在門口:“姐姐,你聽到沒有,外頭出事了!”
她們急急忙忙趕到了碧月閣,於是大家便都看見了。李香蘭仰面倒臥在床上,臉上胭脂化了一半兒,秀目大睜著,上半身只著內衫,釦子解開三兩顆,露出雪白的香肩,一隻腳上幽幽的懸著一隻大紅緞面的繡鞋,鞋面繡著栩栩如生的鴛鴦戲水,另一隻卻孤零零地躺在床邊上。
翡翠跪坐在一旁,嚇得已經失去了言語,一張臉白紙一般。
李香蘭竟然一夜暴斃,姚珊瑚眸子裡霧氣朦朧,淚盈於睫:“好可怕,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金玉滿臉冰霜,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心有慼慼焉的模樣。
李香蘭是大半夜準備就寢的時候突然暴斃身亡的,連鞋子都只脫了一半兒,翡翠早晨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成了一具僵冷的屍體。
江小樓一動不動,將自己藏匿在陰影裡,彷彿是一尊雕塑。
姚珊瑚壯著膽子探頭看了一眼,只見到枕頭邊上放著剛清洗過的紅梅帶,面色不禁大變。雪色貝齒咬住朱唇,立刻捂著帕子,哀聲哭起來,“香蘭姐姐死得好慘!”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百合連忙扶著姚珊瑚出去了。
江小樓將這一切看在眼底,唇角挑起一抹冷峭笑意。
金玉一臉厭惡地吩咐呂媽媽:“這丫頭死得太不吉利,快點拖出去埋了,悄悄地,可別驚動樓裡過夜的客人們!”
呂媽媽應了一聲,金玉再也忍受不了屋子裡的濁氣,快速地帶著人離開了。
呂媽媽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李香蘭,想要擄下對方脖子上的金鍊子,無奈那一雙淒厲眼睛死死瞪著她,害得她心頭不安,便只揮手吩咐翡翠:“別號喪了,把你主子身上值錢的首飾都摘下來,好好送她上路!”
“是。”翡翠抽抽噎噎地道。
“等一等!”江小樓突然走上前。
呂媽媽斜眼瞧她:“幹什麼?!”
江小樓輕言細語道:“呂媽媽,那紅梅帶原先是珊瑚送我的,可以物歸原主嗎?”
翡翠很忐忑:“桃夭姑娘,這帶子我家小姐已經用了兩回了……”
呂媽媽厭惡地皺起眉頭:“拿走吧,這種骯髒東西都要,真是不上臺面!”
江小樓用布包起來收好,只是微笑道:“多謝呂媽媽了。”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姚珊瑚被嚇得花容失色,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