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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兒慎重地點頭，看了田嬤嬤一眼，說：&ldo;夫人，那我走了。&rdo;

梁夫人點點頭。

彥兒走後，梁夫人看著地上的箱子發了呆。田嬤嬤就在一旁陪著，也不說話。過了好半響，梁夫人站起，越過地上的箱子，神情落寞地坐到梳妝桌前。

&ldo;嬤嬤，替我梳妝吧，把最好的都用上。&rdo;

田嬤嬤應是，熟練地輕輕打理著梁夫人的秀髮。

梁夫人摸摸眼角，忽然有了感慨：&ldo;原來我都這般老了。&rdo;

&ldo;夫人年輕著呢。&rdo;田嬤嬤輕聲答道。

&ldo;是麼？&rdo;梁夫人苦笑。&ldo;可是我堅持不下去了。&rdo;

田嬤嬤垂目，沉聲道：&ldo;夫人可是考慮清楚了？此去對夫人來說百害而無一利。&rdo;

&ldo;若不是那日在宮中見著了蘊兒，我此刻都已是黃土下之人了。&rdo;梁夫人轉身握著田嬤嬤的手，目中流下了淚水：&ldo;嬤嬤，你可會怪我？&rdo;

&ldo;怎會？這些年來多得夫人，彥兒才能長大成人。老奴都這把年紀了，夫人去哪兒，老奴就去哪兒，夫人莫要嫌棄我礙事才是。&rdo;

……

莊嚴的宗正府大門前，梁夫人手拿棒槌，對準那打鼓奮力敲打。

&ldo;嘭、嘭、嘭。&rdo;

宗正府公堂開啟，梁夫人跪在當中，遞過狀紙。朗聲道：&ldo;民婦國公府沈氏，狀告梁國公第三子梁志源，殘殺兄弟，淫弟媳，害侄兒。&rdo;

第22章

&ldo;嬤嬤，她們都在說著什麼呢？&rdo;

梁蘊閒在房中，不時見外面的丫鬟婆子都在交頭接耳，平日裡閒聊總是有的，但不及今天這般頻繁。

徐嬤嬤放下針線，給吉祥一記眼神。

吉祥會意，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匯報：&ldo;說今天有人硬闖相府，被侍衛打了出去，現在跪在府外不遠處不肯走。&rdo;

梁蘊正無聊，眨了眨眼：&ldo;咱們去看看。&rdo;

&ldo;姑娘，這有什麼好看的，乖乖的把你手上的東西繡好，你看你，這荷花怎麼地跟塊煎餅似的？&rdo;

被這麼一說，梁蘊更想出去了。從小她就手笨，學這女紅都不知道捱了多少藤條兒了，現在看見針她就怕了。

梁蘊乾脆不管不顧地把頭往嬤嬤身上蹭，撒嬌道：&ldo;我要去看，要去，要去。&rdo;

徐嬤嬤被弄得沒法子，吩咐吉祥跟上，叮囑道：&ldo;遠遠看一眼就好。&rdo;

梁蘊得了批准，把正繡著的絲帕一丟，高興地往外沖，看得徐嬤嬤直搖頭。

門僕給開了門，果真看到一個男子跪在外頭，有一下沒一下地磕著頭。他身上沾了不少的血跡，額上也磕出了血，臉上也腫了些，看著十分恐怖。

&ldo;他為什麼要闖進來？&rdo;梁蘊問一旁的門僕。

門僕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沒說出個所然。

吉祥板著臉猛地一喝：&ldo;姑娘問你話呢，好好回答。&rdo;

門僕是個年輕的小夥，被這般一嚇，結巴著答：&ldo;那人……那人要找姑娘，相爺……相爺……&rdo;

&ldo;找我的，怎麼不跟我說呢？&rdo;

&ldo;哎，姑娘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