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伯樂(第1/2 頁)
故月的耐心像極了詩意溫婉的母親,她無微不至的愛給了伯樂另一種體驗,不如親生母親一樣,愛的特別隱晦,需要仔細感悟。
因為感受愛,所以他總是走神,也一次次地被故月呵斥,就像母親呵斥他一樣。
他倒是沒有在家的拘謹……其實一開始也是有的,只是故月太溫柔了,每次都會因為呵斥而俏生生地道歉,又說了些恨鐵不成鋼的話,讓他失去了面對母親時的拘謹。
當然不只道歉和恨鐵不成鋼的話,還有些溫柔體貼的問候和一次次令他不知所措的調侃。
可是啊可是,故月一如既往,調侃是調侃,可細微極致的愛依然從她一舉一動中於伯樂心頭環繞交錯。
環繞保護,交錯摩擦就一定有溫暖,他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反正心裡就是暖暖的,他覺得這些愛,讓他在冰洞裡也能熱的脫皮。
不是粗俗,是不想要用其他修飾的語言來表達赤裸的溫暖。
只是“愛”啊,總轉瞬即逝,他還沒來得及多感受體驗……他只覺得,只是剎那間,無微不至的愛就消失了...
故月又得回家了,她走的是非常開心的,揮揮手,笑著離別,因為她知道,見面還有下一次,伯樂也知道,可是他的心卻隨著故月回家……空了一年又一年。
從起初的一個月思念,到至今持續一年的思念,伯樂也說不清他對她究竟有多思念,只知道,很思念很思念...
他頭一次覺得,語言是如此蒼白無力,可他知道還有下一次會面,所以他不怕語言的蒼白無力,他不怕註定別離的時光,可他還是忍不住翻來覆去的思念...
二十一歲,兩人雙雙大學畢業,故月家境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可伯樂必須奔波,也疲於奔波,可依然奔波。
這是沒辦法的事,然而對伯樂來講,這是他的路,這是他的苦,這是他必須的東西,也是他所追求的前進。
是的,他自認為一直走在前進的路上,他吃過很多苦,脫下了長衫,幹保潔又幹銷售,扯過彎頭也下過深海撈過魚...
似乎所有工作的苦,他都要試個遍,沈淵明問他為什麼一定要試這些,他只說,“我要追尋自己的道路。”
“難道,千種職業,要一個個試嗎?”
“追到適合自己的為止。”
是的,正如他所說,“在這個年代,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除了本意之外,還有一種延伸意義,那就是思想上的家。”
“這個年代,窮不僅僅是一個錢窮,還是思想上的窮。”
“你所做的事,父母給不了你建議,絕大多數是會拒絕你走這條路,甚至動手將你埋在另一個完全不適合的土坑裡,接受著他們認為對的思想。”
“然而,絕大多數父母的思想“窮”的老套,所以在思想上,你求不了他們,只能早早當起自己思想上的家”
“有時候,古人的俗語,總能代表現代,你不覺得新奇嗎?”
伯樂似是疑問,卻不求沈淵明給出回答,其實原因什麼的,沈淵明感覺伯樂都知道,但他說這些話,何嘗不是他自己對自己人生的理解。
大學專業很好,本來可以在繁華的都市打工,可父母讓他回來,他回來了;讓他幹銷售,他幹了;讓他扯彎頭,他也扯了,可每一次不適合的病重,實在是無能為力。
明明都是本科,為何明知前方有路,卻還捨不得放手現在的苦難?因為伯樂知道,每個時代都有時代的苦衷。
當人們全員小學的時候,就知道上學定能上個好成績,上出個好工作。
所以時代鼓勵,所以人們嚴厲,可哪個學生都不肯放手學習,他們卷,他們拼命學。
學在每個深夜,學在每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