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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坐好了招呼她一同飲茶:「那丫頭沒有一時能坐得住,可能是跑到哪個院子裡玩去了,咱們不管她。」
接著她想起一件事,從小炕桌上的針線簸籮裡翻出幾個荷包來遞過去:「我閒下來做了幾個小玩意兒,你拿去玩罷。」
邵循忙推辭:「這樣精緻的荷包,母親想來廢了不少功夫,不如留給妹妹。」
「給她做什麼,這是專門做給你的。」鄭氏愛憐撫了撫她的臉頰:「你院子裡的針線下人們手藝都好,衣服做的比我舒服,這才只做了幾個荷包,廢不了什麼事,不過當個心意罷了。」
說著挑了一個親手替她掛在腰間,與本來帶著的佩環並排,之後打量了一番:「瞧著還不錯,你喜歡麼?」
邵循看著這著實下了一番功夫的荷包,半晌之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英國公邵振虞除了世襲的國公爵位外,身上還帶著中軍都督府都督都督僉事的差事,是負責總督天下兵馬的長官之一。
這天晚上他下衙回府,等處理完了繁冗的公務,時間已經不早。
鄭氏晚膳也沒吃,專等丈夫回來,夫妻兩個才一起吃了頓飽飯。
她替邵振虞將衣裳換好,隨口問道:「老爺,衙門上的事這麼忙嗎?瞧這都到什麼時候了。」
邵振虞坐在榻上總算鬆了口氣:「開國以來的大小戰事到如今已經漸漸平息,各軍將領難免懈怠,近幾日遭了些彈劾,陛下那邊頗有不虞,雖到底給了面子沒有聲張,但我們也不能當作不知道,最近加緊操練,該處置的早些辦了,也好能彌補一二。」
「那陛下不是也沒說什麼麼?老爺這樣如臨大敵,也不怕熬壞了身子。」
邵振虞閉上眼睛養神:「真是婦人之見!兩儀殿那位登基十幾快二十年了,如今越發讓人捉摸不透,他君威日深,又等閒不露聲色,若不在他沒動靜的時候自己識趣一些,等真有了什麼動靜就晚了。」
鄭氏嗔道:「我不過是怕你累壞了,凡事有度才好,又不是非要做到滴水不漏才行。」
「這誰不知道,可是聖上從小跟著先帝南征北戰打下了這大周江山,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還沒有馬背高,軍事上的事情遠比我知道的都清楚,要是想要糊弄過去可不容易……不過這裡頭主要也不是中軍的事,文遠伯那邊才是嚇得家也不敢回了,我不過是未雨綢繆而已。」
鄭氏這就笑了:「就是說啊,我就不信這滿朝文武還有誰比咱們家更有體面,不說老公爺的面子,宮裡還有娘娘在呢。」
邵振虞從鼻腔裡發出哼聲:「淑妃那邊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這陣子立儲的事已經風波漸起,她跟永寧宮那個正在膠著,陛下也未表明態度,還是不要去添亂了。」
提起淑妃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支起身子睜開眼問道:「阿循最近時常進宮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鄭氏道:「比之前稍勤了些,不過都是淑妃娘娘傳召的,要說她們姑侄也真是投緣。」
邵振虞低下頭,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卻聽鄭氏又道:「說起阿循,她今年已經十六歲,也該張羅親事了,我雖看她比看阿瓊還重些,但到底不是親娘,怕她多想反生了隔閡,一直不敢說,你這個親爹怎麼也一句不提?外人見了還以為是我不上心呢。」
這年頭男主外女主內,邵振虞忙外頭的事已經焦頭爛額了,怎麼有空管女兒的婚事,他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一直以為鄭氏會處理好的,不過現在聽她這一埋冤,覺得好像也有道理。
邵振虞沒接這個話頭:「她進宮時沒出什麼錯吧?三殿下……態度怎麼樣,有沒有厭煩?」
鄭氏一臉納悶的表情:「阿循聰慧,素來比旁人想的多些,能出什麼錯?至於三殿下,你閨女一個生成那般好模樣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