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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樂思雖然這麼說,但她對烏利爾的話仍然存疑。
按照烏利爾的說法,索莎娜殺了人喝了血也就作罷,為什麼死者都是血流遍地?她還要把赫卡忒的標誌畫到顯眼的位置?陶樂思覺得這種行為有點類似於武松血濺鴛鴦樓之後,在牆上寫「殺人者打虎武松也」,有點……奇怪。
索莎娜需要血,根據報紙報導和烏利爾的說法綜合研判,兇殺現場最不缺的就是血。兇手根本就不是為了這些祭品的鮮血而來。
「可是我剛才見到了索莎娜的神使,那個狼人,」希爾達說,「在你離開之後,我聽到你在走廊裡呼喚我的名字,於是我走出了房間,順著聲音一直走到這裡。這時我發現,那個狼人的臉就在玻璃後面。你知道,我認識這個狼人,所以當時我並沒有非常害怕,只是覺得意外——我走過去,發現它的臉色發黑,像中了毒一樣。這時候它看到了我,對我說話。」
陶樂思嚇了一跳。想不到在她和烏利爾交談並且琢磨暴打烏利爾的時候,索莎娜竟然也蒞臨此處。幸虧她沒有傷害希爾達,不然陶樂思可能會當場讓她見識一下什麼叫社會主義塑膠姐妹情。
「它說了什麼?」陶樂思問。
「它說,救救索莎娜。」希爾達手中的煙吸完了,她將菸頭在菸灰缸中摁滅,正準備再拿出來一支煙的時候,陶樂思握住了她的手,將煙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
「我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希爾達垂頭望著陶樂思,那表情就好像是她們還在學校裡的時候,陶樂思告訴她「我期末考試的選曲打算選擇蕭邦」一樣。
「你要回去嗎?」希爾達問。
陶樂思沉默了一下,她說:「對不起。」
希爾達挑起一邊眉毛:「為什麼要道歉,桃樂絲?」
「我想要帶你出來,是為了逃避那個鬼地方那種氣氛,還有英格麗……可是我們現在又要回去了。」
「天啊,桃樂絲,不要道歉,你不需要道歉,」希爾達把菸灰缸放在窗臺上,快步走上前捧起了陶樂思的臉,「你是我的神,我樂意聽從你的安排,無論何時,無論怎樣。」
陶樂思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向遠方張望。鎮子上的燈火稀稀拉拉的,像是在漆黑的天幕中點綴的幾顆星。
希爾達被她打發回房間收拾行李了,她打算現在就出發。但是現在,她卻覺得被一種前所未有的煩躁和疲憊所席捲。
她從希爾達手中奪下來的香菸還在她的手裡,她拿著賓館裡的火柴將香菸點著,放在唇邊,吸了一口。
上一次抽菸,她差點咳成一個艾斯比;但是這一回,她感覺好像也沒有那麼糟糕。
她的神使,那條大蛇正在附近的黑暗之中逡巡,尋找著索莎娜的狼人的蹤跡。
狼人倒是沒有找到,大蛇鑽入旅館老闆的房間時,發現傍晚她們入住時還好好的旅館老闆倒在地板上,已經成為了一具蒼白的屍體,血液全部消失殆盡。
陶樂思猜測,這應該是索莎娜的神使狼人順手為之的。
不管怎麼說,索莎娜殺人的風格正是如此,目的明確,直奔主題,並非為了製造恐怖,也不會刻意遮掩什麼,彷彿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真神,只為滿足自己,而對於人類沒有絲毫憐憫。
那麼,既然索莎娜的神使在這裡,她本人又會在哪裡?為什麼她又要神使向希爾達傳遞「救救我」?
陶樂思意識到小鎮上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種事情要比她和烏利爾所設想的都更要複雜。想不到她開車都已經跑到了邊境,還要必須面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幾分鐘之後,她堪堪吸完了一支煙,同時感到抽菸的滋味或許並沒有那麼難以接受,她以後說不定也會和希爾達一樣成為煙不離手的大煙槍。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