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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沫轉過身去了高中部的教學樓,哪裡燭火曳曳,那裡有會永遠護著她的表哥,那個讓她一想起就覺得安心溫暖的港灣。
高中部的教學樓安靜地就如岑寂的夜,沒有一點聲息,顏沫踩著小白鞋踏在臺階上,成了這座教學樓唯一的聲音,很快,顏沫就已經爬到了四樓高三二班的教室裡。
她也不敢打擾學姐學長複習,就躡手躡腳從教室後門徑直去到了程瀟旁邊。
程瀟旁邊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的,這是程瀟提的要求,也是老師批准的,這個位置從高一到現在為止,也就顏沫有榮幸坐過幾次。
「今晚怎麼過來了?」
顏沫以為她動作已經夠輕了,沒想到還是驚動了程瀟。
她立馬愧疚地趴在了桌子上,「沒事,哥,我就是困了,想睡會兒,你快複習吧,我不打擾你。」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他手伸到顏沫額頭上,「額頭也冰冰的,哪裡不舒服嗎?」這時程瀟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筆。
「沒有,我就是……剛才和佳凝看了恐怖片,有點害怕,我沒事的,你快學習吧!」
顏沫說完為了不打擾程瀟學習,就將頭轉到了窗戶一邊,趴在了桌子上。
她也假裝閉上眼睛睡覺,可是她一閉上眼睛,全部都是黑暗中張瑜和向銳的身影,她的心裡也不住的問著會不會有危險,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第二天,張瑜一起如往常,向銳也是沒有任何變化,顏沫想問些什麼,一時也是不知如何開口。
下午歷史課上,又是大家最為自由的時候,顏沫壯著膽子寫了張紙條推給向銳。
張瑜怎麼樣?沒事嗎?
正在對詹天佑進行重新塑造的向銳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字,寫下沒有兩個字就又推給了顏沫。
那……那小的怎麼樣?
顏沫是想問張瑜沒事,那她的孩子怎麼樣,可是她總覺得害羞,一個14歲的小姑娘,說不出口那樣的話,就這樣隱晦的問向銳。
什麼小的?
對於顏沫的隱晦,向銳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就是……就是……孩子,張瑜她……孩子沒事嗎?
什麼孩子?
張瑜的孩子啊?
不要汙衊她!
這次向銳顯然生氣了,他重重地丟過紙條就再也沒有理顏沫。
顏沫一時也是委屈,她不過擔心張瑜而已,可是向銳這個態度,看來也是什麼都問不出了。
顏沫撕了剛才的紙條就拿出藏在書桌裡面的小說去看了。
快下課的時候,向銳用胳膊肘推了推她,她沒理,然後他丟給她一張紙條,她開啟看。
沒有什麼孩子,昨晚打她的是他哥!
原來那些謠言都是假的,顏沫一時盯著那張紙條發怔,她再想起往日張瑜神采飛揚,笑聲爽朗的樣子。也不知她知不知道這些傳言,如果她知道被人傳的這樣不堪會不會半夜捂著被子哭呢?
對不起!
顏沫在紙條上寫在著三個字,但是她沒有傳給向銳,而是撕碎丟在了垃圾桶裡面。
顏沫想到之前剛開學自己被數學老師誤會,被大家誤會的時候,心裡就一陣疼痛,她心疼張瑜一個十四歲的姑娘就被人傳的這樣不堪,名聲狼藉。
而此時顏沫對於張瑜的心疼和同情多少帶著點一個旁觀者的善意,可是十多年後的那件事,顏沫卻是真正感同身受的心酸與窒息。
流言對於傳播者來說或許只是一時的八卦和好奇,可對於被傳播者來說卻是被扒光的羞恥與侮辱,是聲名盡毀、無處遁形的難堪,是萬念俱灰之下,人言可畏,我何罪之有的內心拷問。
那些輕描淡寫的言語一句句堪比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