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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的眼:“雲丫頭,老夫盡力了。”
我纏滿紗布的手覆上他的,笑著點點頭:我知道髯翁子盡力了,就像我知道我的病再也好不了一樣。矇住眼的那一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聽不到他在做什麼,我躺下閉上眼。
一隻溫熱的手伸來抓住我的,我沒有用力沒有反握,就這麼讓他牽著,沉沉地睡去。
等我一覺醒來,自己的手依然被溫熱包裹著,我眨眨眼,天黑了嗎?手被握得難受,輕輕一抽不料又驚動了他。
“芷沂,醒了?”鳳皇的聲音迷迷糊糊的。
我不動,他的手覆上我臉替我撥乾淨面上的細發。
“餓嗎?”鳳皇鬆開手,起身點亮了燭燈,又坐回我身邊。
我拉過他的手,看著他一臉的欣喜,這是我醒後第一次主動。手指劃過他的掌心,一筆一劃勾勒著:不餓。
平靜地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我低下頭繼續比劃:我想一個人。他的手抖了一下,忽閃地說:“我去邊上的小暖閣。”
‘一個人。’我重複著。
“我不會打擾你休息的。”鳳皇垂下眼簾。
‘我想回藥齋。’
鳳皇抽了手,頓時我的掌心空空。他替我掖好被角,淺淺地在我頰上印了一個吻:“你安心休息,我…我走了……”
燈滅了,他也走了,門咯吱地一響又砰地一聲關上,心的某處也像是被封印,明知自己很虛弱,急需休息,可卻還是眼巴巴地一夜無眠,我在思考一個問題:鳳皇,以後我們該怎麼辦?
鳳皇好像瞭解我的煩惱一般,從那晚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我也就一直住在他的臥房裡。臥房除了搬進一點我的衣物外,他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少。髯翁子天天有來,每次都幫我針灸,但我始終出不了聲,咽喉損傷得太厲害了。湯藥我也天天堅持再喝,雖然我知道不管什麼藥石都是沒用的,自己已經絕望了就不要再讓髯翁子鬧心了。
蝕心梗的緣故,五臟六腑都毀了,每日只能吃流食,也不能多沾油膩,腸胃會受不了。沒了舌不便咀嚼,於是只能將菜碾成碎末混上稀粥,一頓又一頓越吃越讓人火大。難不成我的後半輩子都得這麼過嗎?
小香實在是受不了我每次喝粥時的痛苦臉色,大著膽子自作主張燉了一碗肉,爛爛的幾乎是入口即化,我像個餓死鬼似的一口氣全吃了。要不是沒了舌頭,不然連碗都能舔乾淨,結果倒在床上捂著肚子哼哼了一晚上,髯翁子也被連夜叫了過來,狠狠地訓了我一頓,這還不算,一直要我在保證書上畫押。我看著他的頭髮鬍子一根根地全都豎了起來,不敢耍賴乖乖按了手印。鳳皇,他自始自終都沒有出現。
冷靜下來了再想一想,他不來也好,就讓我這麼過下去,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就那麼混吧。
天漸漸熱了起來,原來春天快過了,想去賞花,殘春的花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可惜我出不了門,現在的身子太弱了受不得風,幸好小香每天都會折一枝花回來,我養在花瓶裡,裝上水再慢慢地看,這是我一天的樂趣。
不知道是因為春困,還是太無聊,抑或是身子虛。一日我竟從午飯後昏昏沉沉睡到了旁晚,快晚飯了吧,小香期間喚我起來喝藥,被我隨手擱在一旁,敷衍說一會醒了再喝。等到現在醒了,腹中空空也懶怠吃藥。吃藥本就是做給旁人看的,沒了旁人即便是嘗不出味道,我也不願喝,趁著無人我把藥偷偷地倒了。
等吃完晚飯,小香收拾碗筷連同藥碗一起下去了。我坐在桌子邊看花,平日裡看不了多久便會哈欠連天,今日興許是白天睡多了,一直到小香過來催我還是清醒得很,但也乖乖地上床醞釀睡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都感覺天快亮了,還是沒有半分睡意,還是對我這個半廢人來說更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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