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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陵微一挑眉,而後視線掃過面前幾人,心裡想著該怎麼讓這些人消失才好。
在冷蕪峰待了十年的眾修士們立刻就明白了這位尊主想幹什麼,在尊主親自動手之前,都作鳥獸散,瞬間跑沒影了。
公孫陵的手指很輕地碰了一下林重羽的眼角——這裡還殘留著之前用洋蔥刺激出來的淚痕。
「怎麼了?」他問,聲音低啞溫柔。
只見剛剛還緊張不安的小徒弟扭過頭張望了兩下,然後「噌」得一下站起了身,不解道:「他們怎麼走了?」
公孫陵眉心一跳,懸空的手緩緩地收了回去。
「過來。」他語氣比平時重了些。
林重羽登時就回憶起了以前嚴厲的師尊。
不敢磨蹭,他重新跪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頭很乖巧地低著:「師尊。」
公孫陵站了起來,斂了斂眉眼,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感覺到師尊身上的威壓,林重羽這回是真的有點緊張了。
他嚥了咽口水,心道:師尊……似乎是生氣了?
林重羽頭垂得更低,手指扣著掌心,身體也由跪坐的姿勢變作了跪立,就如同他從前犯了錯一樣。
第十四章
師尊不常生氣,但每次生氣都會讓林重羽怕上很久。具體時間則根據他被罰的程度而定。
比如,他曾經三天沒去鳳衍山的學府,蹲在自己的藥田裡守著青靈藤的開花,師尊修煉出關後被渡塵仙尊一狀告到了冷蕪峰。
被師尊抓住後他捱了三下明心藤,那真是叫一個皮開肉綻的疼啊。後來他躺在床上也休養了足足三天才痊癒。
自那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林重羽都不敢再逃學,也不敢惹師尊生氣了。
師尊生氣,不會皺眉,不會瞪眼,反正就沒什麼面部表情。但是那種氣場,就覷著一雙雋冷的鳳眼,安靜看著你的那種氣場,會明明白白地傳遞他生氣地訊息。
就像現在這樣。
林重羽沒明白他做錯了什麼,但精神還是緊繃成了一條細線。
秘境內地面十分平坦,他跪的這一處地面土地綿軟,但恰巧旁邊有一處細小的突起的石塊。林重羽心思一動。
周圍安靜至極,半點聲音也沒有。林重羽彷彿都能聽見自己屏住了的微弱的呼吸聲。
他心內惶惶不安,往前膝行一步,頗為膽大地抓住了師尊的下袍,仰面道:「弟子知錯,還請師尊息怒。」
言畢,林重羽似是痛苦般,咬住了唇,眉尖也微微蹙起。
這是為數不多的對師尊有用的招數——苦肉計。
說起來很奇怪,他犯錯的時候師尊責罰他從未手下留情過,但倘若他一旦受到了別的什麼傷害,師尊又定是第一個不饒對方的。
若是意外受傷,師尊雖然會責備他怎麼如此不小心,但最後還是會心疼地安慰一下他——如果沉默地陪在一邊修煉算安慰的話。
——當然算啦。
林重羽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陪伴,對於林重羽來說是非常珍貴的一件事。
他覺得安安靜靜在一邊修煉的師尊,能給他一種很安心的感覺。這讓他想起了他前世從路邊撿來的一隻小黑貓。
小黑貓很瘦,不愛理會人,他從醫院下班回來的時候,也不會出來熱情地迎接他。
但他生病一個人發燒躺在床上的時候,也只有小黑貓陪著。
空蕩蕩的公寓裡,這樣的陪伴,幾乎就驅散了他所有因為生病而生起的脆弱情緒。
「小零就是一隻傲嬌貓嘛。」林重羽喝了藥,把貓抱上了床,一雙手擼著它毛絨絨柔軟的身體。小黑貓的眼睛裡有明顯的抗拒,但還是沒有和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