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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座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小黑落座。
小黑坐下不到兩分鐘,那些人也就趕到了。
當時,險兒剛好仰頭喝完面前的一杯啤酒,酒杯還沒有完全放下來,就看到一張白色麵包車緩緩停到了四五米遠處的街道旁。
大概停了四五秒鐘,不見人下來,車燈也沒有熄。險兒當時還罵了一句:
“這個卵人,不吃飯就走沙,停在這裡做什麼,車燈也不關,對著別個照,照死個人!”
他的話剛出口,他的媽媽就搭腔了:
“別個停個車,關你什麼事?你這個伢兒,怎麼還是這麼一個混賬脾氣,你這麼大了,脾氣要改下沙,這個脾氣今後要吃虧的。”
險兒並沒有回答他媽媽嗔怪責備的話語,因為眼前出現的一個場景,讓他已經顧不上回答了。
幾乎在他媽媽說話的同時,車門“唰”地一聲,向旁邊開啟,幾個年輕人快步走了下來。
每個人手裡都拎了一個東西。
一個狹狹長長,或用報紙,或用衣物包裹著東西。
險兒當時就意識到了危險。因為,他知道那些人手裡拿的是什麼。無數次,他辦事的時候,也是拎著同樣的包裹。
沒有誰會吃飯的時候帶上這樣的東西。
他準備提醒小黑了。
他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又看見了兩個人。
兩個最後從車上下來的熟人。
走在前面半步的男子,個子不高,也不矮,卻有著一個和身體極為不協調的大肚腩。整個腦袋上的頭髮都幾乎剃光,只有頭頂處留著一片短短的青茬子。
又短又粗地脖子上掛著一根拴狼狗都絕對綽綽有餘的碩大金項鍊,臉上的面板白皙光潔,卻長一個紅彤彤,如同橘皮一樣的酒糟鼻子。
走過來的樣子,氣派之大,如同霸王在世,高官出巡,彷佛這條街上只剩下他一個是人,別的都變成了不屑一顧的癩皮狗。
這個男子身後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的男人,一雙狹長的眼睛帶著死死盯著險兒,一言不發,半邊嘴角上掛著一絲奇怪地笑意。
整個人的感覺顯得充滿了仇恨,得意與殘忍。
吳總,和那天飯局中姓馮的小子。
險兒認了出來。
於是,他也站了起來。
第373節
我見過很多的正值年少或者即將而立的朋友,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會帶著些許的得意給我說,他們做了什麼事情,父母是不知道的,父母是不懂的,父母是不能理解的。
其實,他們不知道,不懂,不能理解的是他們。因為,無論年紀大小,他們真的還只是小孩。
父母也曾年輕過,他們經歷過的事情也許要比我們看過的事情更多。
幾十年來的閱歷,幾十年來的積累,有些事情,就算他們沒有做過,又怎麼會看不明白。
永遠都不要低估老人的智慧,就像永遠都不要羞辱年輕人的真誠。
險兒給我說,當他站起身來的那一刻,他的眼角其實已經看到了自己身旁父母的表情。
他的媽媽抬頭看著他,眼裡滿是驚恐,伸出的手,伸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不知道是該拉他,還是不拉。
他的爸爸卻已經放下了筷子,非常緊張,卻又萬分專注地盯著對面走過來那些人的一舉一動,除了閃爍不定的目光,身體不動分毫。
險兒說,那一刻,他知道,他的父母也和他一樣。意識到了危險的來臨。可是,在那一刻,他只惟願自己的父母是個傻子,是個呆子,是個什麼都看不明白,什麼都體會不了的人。
他更希望,自己沒有打流,沒有仇人,就算是打流,就算是有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