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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幽骨草復生之人,已非肉|體凡胎,修煉一途至順。」
修煉一途至順。
林重羽的目光凝固在這幾個字上。
他恍惚想起了昨日的夢。
夢中大約是一個小孩,說著「取代」之類的話。
具體的他記不清,但他就是有種直覺,這個夢並不尋常。
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涼透了他的脊背。
「絡安,絡安?」
聽到有人喊他,林重羽緩緩轉過頭,是一個相貌略顯稚嫩的小弟子,名叫蘭白。
林重羽問他:「怎麼了?」
蘭白道:「已經下學了,還不走嗎?」
林重羽偏頭看向窗外,樹影婆娑,一小片影子落在根部。
時值正午。
他們這些還未闢穀的弟子,還是需要一日三餐的。
但像沈師兄這些已經闢穀的弟子,此時就不需進食了,基本上都在一處安心修煉或看書。
沈鶴汀手中執卷閱讀,卻已偷偷觀察林重羽許久。
他見對方神色有異,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本想上前去問一問,卻又想到晨間渡塵仙尊的話。
經渡塵仙尊一說,沈鶴汀也覺得自己對這個他不大看得起的宋師弟太過關照,心中煩悶,故而猶豫不決。
林重羽卻沒留意到沈師兄的異常,和蘭白一起去了飯堂。
蘭白是五長老從人界領回來的關門弟子,今年剛剛十六,比林重羽要小一些,但因為比「宋絡安」先入門,所以是師兄。
不過林重羽叫「師兄」叫得彆扭,蘭白也表示聽不習慣,二人便達成了默契,互稱姓名。
五長老常在人界,人界如今又天下大亂,群雄逐鹿,五長老自是無暇顧及這個小徒弟,故而蘭白便暫時被託付給了渡塵仙尊。
因同在樹蕙峰吃住修煉,這些時日,蘭白與林重羽相交甚好。
吃飯時,見林重羽沒什麼胃口,蘭白關心地問:「怎麼了?可是在擔心不能突破?」
不願意蘭白擔心,林重羽勉強笑道:「不是,我其實已經隱隱有要突破的感覺了。」
「是嗎?」蘭白微微一笑,「這很好啊,那你怎麼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林重羽戳了戳了手中的筷子,道:「我只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
「也是,最近沈師兄逼的太嚴啦。」蘭白眼睛一轉,忽然小聲道,「你發現沒有,沈師兄似乎……」
林重羽稍抬眼。
蘭白斟酌了一下語句,慢慢道:「對你格外照顧。他對嫡系師弟師妹,都沒這麼上心過。」
林重羽一時無言,想說怎麼可能啦,沈師兄那麼討厭他。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沈鶴汀的行為確確實實是為他好的,就沒有出聲反駁。
誰知蘭白這話,被傳到了沈鶴汀的耳朵裡。
林重羽再碰見沈鶴汀時,直接被甩了一個冷眼。
沈鶴汀冷冷道:「你既然要突破了,我也做到了當初的承諾,以後就別再找我。尊主倘若回來,希望你念在我誠心幫過你的份上,也別再讓我當你侍從陪你修煉。」
林重羽聞言一怔,瞳孔裡瞬間有淚光顫動。他慌忙低下頭,低低道:「好。」
沈鶴汀見他這幅可憐模樣,心中一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但最後,他仍是狠心拋下了一句話:「你以色事人,與我終究不是一路人。」
林重羽唯有沉默以對。
兩人擦肩而過時,沈鶴汀餘光看見林重羽肩膀在細細顫抖。
一股煩悶衝上心頭,沈鶴汀加速了離開的腳步。
林重羽抬頭抹了一下淚,迎著其他同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