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5 頁)
下意識,顧曉宇輕輕掀開被子,下床;鞋沒有脫,一夜都穿在腳上。下床,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顧家莊,他家的後屋是石地,早上起來,自己就會直接去那站樁。——但是,現在,沒有了。迷迷糊糊著,習慣成自然的,他就繞過他們這隊箭手睡的屋子,到了屋後。
有空地。屋後有塊空地,平坦的,鋪著青石。
屋後兩箭之地,山寨後門;出寨門,斜斜的山坡。一條彎曲的隱隱約約的山道,直通山寨後門。他們的屋子,便緊貼山寨圍牆。
站樁。
沒有多想,顧曉宇分開雙腳,半蹲下身。或許,只有在這熟悉的動作裡,在屋後練功,才能讓他產生安定感。
吐氣,吸氣。
呼,呼,深吸;氣勁,順胸口,至丹田,一路到腿肚。
就是這感覺,以前每個早上,都是這個感覺。然後,就靜靜的聽二毛家的狗叫,聽他爹顧石頭收拾獵具,聽到出門的腳步聲。
沒有,現在都沒有了;再也回不去。
這裡沒有狗叫,這裡沒有箭矢撞擊箭筒的“晃琅晃琅”聲,這裡沒有人聲;四周一片寂靜。
太陽一個也沒有出,東邊,微紅的朝霞。
“五千一十六,五千一十七。”還是數數,聽氣下沉;只有這個感覺,這站樁的感覺還屬於他顧曉宇;也只有這流淌在胸口,丹田,腿肚的氣,讓他熟悉,讓他心情放鬆。
沉重,兩腿發抖;快堅持不住。
平時,在這時,他會猛的直身,享受直立的快樂,然後轉身,看看他家那筆直的牆角。現在,他可以站起來嗎,能看到他家的屋子嗎?——沒有。
咬牙。
就是要這顫抖,要這腿抖,要發熱,要汗。
全身緊張,呼吸難受,肺部收縮急促。
難受;只有難受,才是快樂,才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面對自己。
“砰!”顧曉宇腦海中一陣亂響,兩眼發黑,什麼也感覺不到。
沒動,任腿抖,任眉頭汗滴。直挺挺的腰,平行的腿面。
氣勁,流淌在胸口、下元田、腿肚的氣,似乎變了,變得發燙起來。氣勁,每在元田流過,心口便是一熱。漸漸的,元田熱,變燙,似一個火球。
遙遠的天邊,或者是顧曉宇的腦海,射來一道道光線,由後脊穿過,直射進下元田。
下元田那發燙的火球,漸漸變大,變大,向四周發射光芒。四肢、頭,熱起來;呼吸繼續;不,不是在吸氣,是火球在身體執行。
大火球,整個人變成火焰,一個正在燃燒的灼熱的火焰。
燒著他的腳,燒著他合十的手掌,燒著他冒汗的頭皮。
這種感覺,從來不曾有!
氣勁,,自在流動,由下元田向四面擴散,然後散到體外,散到空氣中。
顧曉宇腦中一片空白;說空白也不妥,空中有靜,靜中有動,動靜兩儀,一片空靈。
慢慢,四肢恢復知覺,五官,開始重新運轉。
寧;靜。
剛發散出去的光芒,隨他吸氣,由眉心返回體內。漸漸,整個人輕靈;全身放鬆,舒心,愜意。
顧曉宇繼續站樁,雙手依舊合十;不再顫抖,沒有沉重感,彷彿天地間有一種氣在自己腳下,託著身體;整個人在空中飄。
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自己身邊。
陌生的感覺,頓時,輕靈的感覺消失,大腿發酸。
“嘭”;站不起身,他一屁股坐倒在石頭地上。
“你,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昨晚喝酒,我明明還有點印象,怎麼這會就忘了?”是條大漢,粗眉細眼,臉部稜角分明,大嘴巴一張一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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