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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蘿到了吧。」
老夫人本是低頭喝茶的,聽到腳步聲後,才慢慢抬起頭看看她。
阿蘿沉靜地看著前方,聽到老夫人點名後,才微微欠身,應了一句,「孫女問祖母安好。」
不慌張,不扭捏。這是老夫人抬頭後的第一印象。
老夫人對她的表現是滿意的,這才是大家嫡女該有的表現。不然見自家人都慌裡慌張的,成什麼樣子。
看著圍坐著的另幾個孫女,老夫人招了招手讓一旁站著的小丫鬟搬了個織錦繡花的杌子放到她左邊的位置。
「多謝祖母。」雖不是姐妹們坐的那種舒舒服服的圈椅,但只要有凳子坐,身體虛弱的阿蘿還是很高興的。
阿蘿雙腿併攏,緩緩地半坐在杌子,雙手疊放在膝上,面帶微笑地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再次點頭,站有站像,坐有坐樣,不卑不亢,這丫頭確實長進不少。
「可憐見的孩子,頭撞壞了,竟誰都記不得了。」
老夫人這話問得很親切,但同時讓座下人心中都激起了浪花,尤其是被那道炯炯有神的目光直直地盯住的阿蘿,心中不免驚訝。
事出半個多月,老夫人一直都沒有見她,還去莊子住了這麼久,可見對她並沒多少關注。
為何今日這般殷切?
而且這道目光裡除了表面的關心外,還含著審視和質疑。
難道是怕她想起什麼?
若是這目光照在一個說了謊的人身上,必定能露出馬腳。可對於真的不認識任何人的阿蘿來說,否認並不算說謊,也就不怕被質疑。
精緻的臉蛋兒上的那雙閃亮的眸子裡並沒有帶著恐懼,反倒是面帶愧疚地低頭答著,「暫時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孫女讓祖母掛唸了。」
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什麼都不記得這就很好了,還能表現大方得體,也算過關了。
把茶盞交給丫鬟,繼續問道,「這麼久過去了,一點都沒好轉?」
阿蘿自知老夫人話中的用意,若是半點記憶也沒有,就可以心安理得將她落水之事壓下。
阿蘿是在自己花園裡落水的,原因就是遇上了一個在老夫人壽宴上喝醉的外男。為了躲避外男的調戲,不慎落水的。
這外男不是別人,正是老夫人的侄孫。這對兩家來說都算醜事,必須要捂下去。
而那個登徒子還是個膽小鬼,看到阿蘿落水後,直接嚇得跑了。
不過阿蘿隱約記得是有人把她救上來的,可那人在丫鬟婆子到來前,就消失了。
在這個男女大防的世界裡,既然救人的不圖回報,阿蘿自然也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只是這種受了委屈險些喪命還要被迫息事寧人的態度,就令人不舒服了。
不過就這點,阿蘿是深深地體會了一把古代後宅的生存之道。
阿蘿再搖頭回答,眸子微垂,「回祖母,身體是好多了,就是暫時記不得了。」
這時老夫人身邊的孫嬤嬤走到身後,低頭耳語著。過後,老夫人像是徹底鬆了口氣一般,不再追問了。
「還好沒破相。」老夫人那滿是褶皺的眼角微微上揚,說不上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總歸是沒為難她。
「稍後再拿著我的帖子,去請太醫瞧瞧。這麼水靈靈的姑娘家,還是得仔細將養著。」
「多謝祖母垂愛。」雖是坐著的,但阿蘿還是站起身對著老夫人行禮感謝。
老夫人看著阿蘿是越看越滿意,朝著阿蘿招招手,讓她坐到了身邊。
座下的人眼底各自出現了不同的目光,不屑的,嫉妒的也有羨慕的。
榻上雖然舒服,可阿蘿如坐針氈,既不知老夫人何意,又被其他人盯著,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