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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解羽側耳傾聽，說：&ldo;好像出事了。&rdo;

玄微恍若未聞，伸臂輕摟他的腰身。蕭解羽安安靜靜靠上他的肩膀，兩人同樣忐忑的體溫似乎無法穿透冬衣彼此交融。

結束短暫的擁抱， 玄微踏出暗門詢問何事。

呂說：&ldo;我們的行動成功了。&rdo;

另一個人興奮道：&ldo;五區的祭司，情報說他本來要主持來年春祭，我們把他瀆神的證據丟給神殿，處置他的訊息已經出來了。五區肯定要換祭司， 春祭極可能推遲，或者取消。&rdo;

蕭解羽驚詫道：&ldo;什麼時候的行動？我怎麼沒接到訊息？&rdo;

&ldo;前天有情報。臨時決定的。&rdo;

石室設有捕捉室外音響的裝置，玄微略一分辨，便知混亂正從街道滲入進來。信徒得知瀆神者存在的反應千篇一律，十三祭司大約凶多吉少。

暗室不少人為此歡欣鼓舞，玄微說：&ldo;他本可以是我們的同伴。&rdo;

蕭解羽察覺他的不滿和忍耐，默默走近了些，與他並肩而立。

呂說：&ldo;我們不需要祭司做同伴。&rdo;

玄微本想剋制，聽到他理所當然的回應，不由說：&ldo;因為自己的身份，你就這麼厭惡新陸人，哪怕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rdo;

呂瞳孔微張，抬高音量說：&ldo;我從不以自己的身份為恥！&rdo;

玄微再不耐煩搭理他，視線掃向密道，彷彿越過壘石遠眺祭壇。

&ldo;祭司是神殿統治的一環。&rdo;有人說，&ldo;儘管您不願承認，他們本就是錯誤的存在。&rdo;

蕭解羽環視這群人。領袖不滿，歡欣的氛圍暫時淡下去了，但他們眼中仍有著不以為意的喜悅。

對於&ldo;辰&rdo;來說，這件事只是一個小插曲。歡喜過後，眾人繼續手中活計。只有師尊神色鬱鬱，惦念他們視為仇敵的十三祭司。

蕭解羽小聲說：&ldo;您要去看一看祭司大人嗎？&rdo;

&ldo;瀆神者的下場，本該是流放。&rdo;師尊說，&ldo;十三接近銷毀期，應該，會示眾三日，然後在第四天清晨，被當眾銷毀。&rdo;

蕭解羽默然。

見一面即將被處刑的舊識，大概不是一件樂事。

師尊卻沉下心思，若無其事說：&ldo;走吧，去看一看他。&rdo;

他們轉出暗室，迎接冬日化雪的暖陽。他們登上那座可俯瞰祭典的山崖。

蕭解羽垂眸望去，祭臺日日有人打掃，臺階上看不見一片落雪。

玄微認真瞧了瞧祭臺擺出的物事，從衛兵有條不紊的動作中加以推算，說：&ldo;還剩七刻鐘。&rdo;

七刻鐘後，無數信徒將雲集於此，唾罵膽敢瀆神的棄徒。

蕭解羽牽起他兩根手指，低聲喚道：&ldo;師尊。&rdo;

師尊也許在回憶往事，眸光略顯空泛。

他們站化了樹梢的冰霜，天開始下雪。

師尊說：&ldo;其實繼任神侍的，本該是十三。&rdo;

&ldo;嗯。&rdo;蕭解羽微笑著看他，瞳孔淺淺映出他的影子。

玄微回以弟子微笑，繼而垂低眼簾說：&ldo;當年與我一同誕生的造物有四十九位。其他的因或大或小的缺陷被……大人逐放邊陸。我和十三，算那一批裡資質最好的孩童。大人有意在我和他之間選出下任神侍，於是在神殿召見了我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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