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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徐嘉憶自覺理虧,道謝完就朝外面挪出去了。
等他套完新鮮出爐的石膏出來時候,傅志正拿著一副柺杖在門口等著。
看見那副柺杖,徐嘉憶失笑:&ldo;傅醫生,我這情況真有這麼嚴重嗎?&rdo;
&ldo;有的。&rdo;傅志把柺杖遞給他,眼神認真:&ldo;我怕你跑太快要打第三次石膏,那郭希勝醫生非得追著你從一樓打到心外科門口才行,絕對能讓你第四次套上石膏‐‐剛剛外科的護士來找我了,說你那個朋友已經轉到普通病房去了。&rdo;
話音一落,徐嘉憶已經扶著柺杖朝電梯方向去了,那腳步快得,好像腳上套著的石膏對他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傅志站在原地,無奈地攤手。
夜色濃重,病房內只開了一盞很暗的燈。
&ldo;確實是有輕度腦震盪,右手肩膀只是脫臼,並沒有骨折。最後他躲在樓梯下的姿勢是正確的,沒有和爆炸正面衝擊,因此身體沒有什麼大的損傷,只要住院觀察一段就可以了。&rdo;
和主治醫師站在一起站在門口,透過半掩著的病房門可以看見病床上躺著的人很安靜,徐嘉憶聽著醫生的一條條解釋,末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ldo;好,謝謝。&rdo;
&ldo;不客氣。&rdo;主治醫師笑了笑,看著徐嘉憶凝視的側臉,微微有些被他的心情觸動:&ldo;一個醫院的同事就不用太客氣了,現在可以進去看病人了,先走了。&rdo;
徐嘉憶把目光收了回來,和對方道了再見。
腳步聲慢慢遠去,徐嘉憶輕手輕腳地推開了病房門,轉頭給輕輕關上了,正要上前,他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駝色大衣上全是灰塵和點滴血跡,甚至還有一點碎玻璃片掛在上頭。
但是裡面的針織衫還是乾淨的,想了想,他把大衣給脫了下來,放在門邊的椅子上,順手摸著牆壁上的開關把燈關上了,魏楊睡覺時很怕有光照著,時候睡覺前忘了,總會躺在床上鬧著徐嘉憶去幫他拉窗簾。
房間裡登時暗了下來,但是秋夜的明月還是蠻亮的,照亮了魏楊的側臉,他蒼白的臉上微微蹙著眉頭,沒有平日那副眉飛色舞的神采,終於突顯出了他一些脆弱來,脆弱得不像那個一向愛滿嘴騷話的人了。
拉一張椅子放到病床邊坐了下來,徐嘉憶凝視著的對方,此刻倒是有點想念他的滿嘴跑火車了,想著忍不住低頭勾著嘴角笑了笑。
舉起跟木乃伊似的手,擱著被子微微握住了魏楊的手,緩緩地收緊掌心,那種好似充電一般的感覺湧現了出來,渾身都被感覺刺了一遍,連腳底都開始發麻。
那是巨大的恐懼之後的踏空感。
人生有很多如果,徐嘉憶唯獨從來沒有想過魏楊失去生命是什麼樣一種如果。從最初開始,他就一直跟著魏楊往前走,看著他一直自由自在活著,精彩飛揚。
今天是如此真實感受到了那種對方的生命被威脅的壓迫感,徐嘉憶忍住鼻根發酸的感覺,但邊緣白色的床單還是一下一下地,氤氳出一片水跡來。
他把頭抵在床邊,死死嚥下那仿若嘶吼一般的嗚咽。
魏楊是在一片暈眩中醒過來的,渾身哪哪都疼,全身的部件都不太聽自己使喚。
尤其是那洶湧的嘔吐感簡直讓人冒冷汗,他艱難地轉了個頭‐‐看見了不遠處陪護床上躺著的人。
太熟悉了,甚至是在黑暗裡的背影,只要一眼他就能認出那個是徐嘉憶。
發生了什麼?在一片頭昏腦脹之中,魏楊零零散散地回憶起了最後發生的事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