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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變得比從前更不穩定,但按照醫生給出的預測,剛剛接種過高強度抑制劑的他,至少能保證一到二個月的穩定期。
但現在明顯才過了二十天左右。
好在傅向隅並沒有太信任那些醫生,畢竟他的病是首都第一例,沒有太多的臨床試驗能夠給出確定的資料。
他捲起左臂衣袖,接著開啟車內加配的小型冷藏箱,並從裡面取出一管強效抑制劑,然後輕車熟路地將藥劑推進了血管內。
冰涼的藥劑在他體內竄動,與那漸漸開始橫衝直撞的資訊素起了反應,傅向隅感覺頭暈的症狀反而加重了,緊接著便是想要乾嘔的衝動。
這些都是抑制劑帶來的一點輕微的副作用,傅向隅對此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如今普通的抑制劑已經對他完全不起效用了,就算是研究所裡特製的高濃度抑制劑,對他的作用力也越來越弱,他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失去控制。
那位主治醫師曾經勸他在成年以後可以先找一位匹配度合適的固定伴侶,最好是高等級的oga,但傅向隅知道那隻不過是飲鴆止渴,按照現代醫學的觀點,只有那個可能並不存在的“命定之番”才是他唯一的特效藥。
如果那個人不存在,那麼他就得一輩子活在這種痛苦裡。
……
秋池冒著雪跑回了宿舍。
他今天出門急,房間沒怎麼來得及收拾,書桌上還散放著昨晚用過的紙筆,來不及把氣喘勻,秋池就開啟手機,迅速搜尋了一下正規欠條的寫法,照著抄了一頁,先把自己的名字簽上了,然後才撕下來摺好揣進了口袋裡。
雖然傅向隅不一定會等他,但秋池還是又跑了一趟。
他沒打傘,一路又跑回到剛才下車的地方,頭髮和外套都有點溼了。這裡的路燈壞了,秋池第一眼沒看見光亮,還以為傅向隅已經掉頭回去了。
可等他不死心地又走了幾步,才發現那輛車似乎還停在原地,只是車燈熄掉了,車內似乎也沒有開燈,因此整個車身看起來都隱入了黑暗中。
秋池猶疑地走了上去,等摸到車門後,他又開啟了手機手電筒,往車前窗上照了照,但還是看不到車裡面的情況。
秋池猜測傅向隅可能放下了遮陽板,或者開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功能。
他沒想太多,走到車子側邊,然後抬手敲了敲車窗,他停頓了一會兒,但車裡的人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那人把車丟在這兒,人已經離開了?
怎麼想也不大可能……現在外面雪下得這麼大,哪個精神正常的人會放著好好的車不開,非得冒雪跑回去?
秋池沒猶豫太久,他身上還是剛才那件薄夾克,剛剛又跑得急,身上起了層薄汗,這會兒夜風捲著雪粒打在他身上,凍得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於是他嘗試著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把手,卻沒想到這車壓根就沒上鎖,車門就這樣很輕鬆地被拉開了。
“同學……”他一邊開啟車門一邊說,“欠條寫好了。”
車裡一片漆黑,秋池只能隱約看見駕駛座上坐著一個人,由於患有“感嗅覺缺失症”,他壓根沒有發覺此時車內的資訊素濃度已經高到異常,只有生理本能讓他隱隱對駕駛座上的那個人影生出了幾分下意識的警惕。
“你怎麼……”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突然撲將過來的傅向隅抓住了衣領。
這一扯讓他的上半身完全傾進了車內,秋池一把抓住傅向隅的手,他聽見這個人的呼吸聲似乎很重,雖然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秋池能感覺他此刻似乎正壓抑著很深的痛苦。
“你怎麼了?”秋池一邊問,一邊下意識地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了手機,剛要撥通學校保衛處的電話,手腕忽然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