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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副將似早有預料,得意道:「沈大將軍,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這事我難以做主,還是交由沈將軍決斷吧。」燙手山芋便丟給了沈越。
沈越對一鼻青眼腫的將士抬抬下巴,這人會意,提刀上前,鋒刃對準手腕:「大伯,我作為名門之子,沒有做好表率,參與鬥毆讓家族蒙羞,我這就自斷一腕,以儆效尤,大伯不必顧慮,治軍為上!」話畢手起刀落,鮮血噴濺。
稱沈越為大伯,意味著眼前這小將士同時也是當朝皇后沈氏的親侄。
在場之人無不震撼,同隊戰友受其感染,紛紛亮刀,自報家門後利落斷腕:
「建和公主次子田一山。」
「吏部尚書沈清長子沈凌虛。」
……
那些出身平凡計程車兵則直接剁手。
沈越始終沉默,而方才從沈越身後出來率先押人的兵士拿來火把,果斷放在傷者斷口處,『茲啦』作響,皮肉灼燒的焦糊味兒隨之飄出,血流也隨之止住。這些士兵如鐵打的一般,竟陸續止住叫聲,顫巍巍重新站直了。
「張將軍,你的人也儘快處理吧。」沈越冷冷發話。
張闖果然語塞:「這……」方才還叫囂的對方士兵聞言屁滾尿流,爬上前來:「張將軍,你得為我們做主啊。」
「做主?」沈越冷笑,「張副將可願意為了手下拋棄『治軍嚴明』的美名,來個法外開恩?」
張闖幾番猶豫,最終鬆口:「來人,拉下去行刑。」
簾外哀嚎一片。
「你們幾個,」沈越發話,程隱和身後計程車兵即刻出列,沈越下令,「帶弟兄們下去休養,餘生撫恤由我承擔。」
程隱抱拳:「是。」
「你,」沈越叫住及時取火把替傷者止血計程車兵,問,「你看著有些眼熟?你別說,讓我想想……想起來了,你是張小壯,對吧?」
這人正是沈越上次徵討滇南時,照顧被毒蠍蟄傷的兄長張大壯計程車兵。眼下這士兵連忙跪下:「末將何等榮幸,讓將軍銘記!」
沈越本想問張大壯情況,但在這滿地狼藉的帳中實在不合適,遂改口道,「你先下去吧。」
這次爭執沈越雖佔了上風,但沈越損失多名得力副手,可謂哦,你是張小壯,對吧?」
這人正是沈越上次徵討滇南時,照顧被毒蠍蟄傷的兄長張大壯計程車兵。眼下這士兵連忙跪下:「末將何等榮幸,讓將軍銘記!」
沈越本想問張大壯情況,但在這滿地狼藉的帳中實在不合適,遂改口道,「你先下去吧。」
這次爭執沈越雖佔了上風,但損失多名得力副手,可謂兩敗俱傷。且張闖並非就此服從,之後在戰術上,與沈越多有出入。半個多月後的一次大戰,素來大膽的沈越用兵保守,然而張闖卻執意突圍,並多有譏諷沈越不熟悉西北軍情、紙上談兵之意。沈越遂讓張闖領隊迎戰。
而後軍報頻傳,皆是張闖所率部隊境遇兇險的訊息,沈越始終冷笑,按兵不動,直到金虜進犯到大齊去年收復的呼兒嶺一帶時,沈越方率部出擊。
抵達前線,就傳來張闖全軍覆沒的訊息。沈越放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必須把張闖給我找出來。」
搜尋半日,最終在馬車車輪下找到了失魂落魄的張闖。沈越勒令全軍到位,在全體將士面前,以貪功冒進、不顧大局為由,亂箭射死了張闖。
沈越凝視著張闖屍身,喃喃自語:「外面的人殺進來,一時是殺不死的。須得自己人從自己家裡開始自殺自滅起來,方能一敗塗地。」
程隱勒馬上前,問:「將軍有吩咐?」
沈越笑笑,搖頭:「非也,想起《紅樓夢》裡三姑娘說的一段話。」
自此,軍中再無人敢忤逆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