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嘉爾曼向自己走過來。
他在默默地等待著這個機遇。
元旦過後,定陵發掘工地又加緊了工作進度。為了儘快開啟隧道大門進入地宮,發掘委員會決定把人力運土改為機械化搬運,以傳統的考古方法和現代化設施相結合,闖出一條考古發掘的新路子。
在材料和裝置運來之前,又必須先修道路。發掘委員會和交通部門協商,對定陵前的土路、石橋進行修整和建造,並鋪設北京通往昌平縣城的柏油馬路。這個建議很快得到了交通部的支援,部長章伯鈞大筆一揮“速辦”,並指定整個工程由交通部公路總局負責施工。
定陵前的漫水橋剛一建成,一車車的機械裝置便運往發掘工地。北京市房屋建築工程公司派出技術人員,來現場安裝機械裝置,在探溝兩側打下木樁,立起木架後,把柴油機和捲揚機安裝停當,再把兩道小型鐵軌從寶頂伸向探溝旁,由鐵鬥把探溝內填土提取出來,倒入礦車,再由翻鬥礦車把土運出。這個龐大的安裝工程,直到三月底才得以完成。
四月四日,機械化出土正式開始。當柴油機發出隆隆的轟響,捲揚機載著溼漉漉的黃土送出探溝時,工地上立即沸騰起來。以此種方法進行陵墓發掘,是世界考古史上未曾有過的先例。
與此同時,北京市文物調查研究組主任朱欣陶也來到工地,協助發掘隊的工作並著手籌建定陵博物館。隊伍在不斷壯大,工作量日日加重。在進行定陵發掘的同時,發掘隊又買來一臺林哈夫牌高階相機,開始系統地拍攝有關十三陵的照片,以備日後博物館採用。
一天,趙其昌正在寶頂一側檢查運出的土質,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銀鈴般的聲音:“請問您是考古隊長趙其昌嗎?”
趙其昌站起身,順聲望去,話沒說出,臉卻騰地漲紅起來。
面前站著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齊耳的短髮,遮掩著白皙而略帶紅潤的臉龐,小巧的鼻子薄薄的紅唇恰到好處地鑲嵌在面龐上,更顯出她的風采與神韻。一件夾克式上衣裹住勻稱的身材,樸素中透出大方,文靜中顯出靈氣……趙其昌呆愣著,粗黑的臉上火一般地發燙,心在撲撲地跳動,脈管裡的血液在劇烈地流動奔湧……。眼前的姑娘不正是心中嚮往已久的“嘉爾曼”嗎?今天,她正微笑著,神話般地走來了。
“你是……”趙其昌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儘量不露聲色地問。
“我是公路局工程隊的技術員,學公路的,負責技術指導。現在我們正在鋪修定陵門前的公路,想找你們考古隊一塊研究一下具體施工方案。”姑娘說完,淡淡地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你看什麼時間合適?”
趙其昌想想:“晚上吧!我帶幾個人去找你。”
“不用了,還是我找你們吧。”
姑娘說完,又如一朵彩雲,飄然而去……
在考古隊,趙其昌不能不算一個怪人,從性格到愛好,有時真叫人難於捉摸。他生就的一副好身體,個子不小,粗黑又健壯,中學時就踢足球,大學裡又參加了校籃球隊,長跑時一高興就馱上沙袋圍著大操場跑上兩圈,汗也不擦又走進圖書館,紮在書本里,聚精會神,一坐就是三個鐘頭。這種矛盾的性格到定陵又有發展,為了啃完一部厚大的線裝書,他能從早到晚足不出戶,中午隨便抓起一張大餅抹上芝麻醬、辣椒麵,隨吃隨讀,通宵達旦,次日一早又去爬山了。他寧肯從山崖上抽幾根灌木條來編一個兔子窩,弄幾棵小草去戲耍兔子小崽兒,也不去睡上一小覺。他說:“勞動是休息,爬山也是休息。”這一切都被姑娘聽說了,看到了,使她迷惑不解。城市的姑娘,自然有她的理想,她只想把公路鋪得平平的,修得長長的,給千萬人帶來方便。但是今天,她已遠遠不滿足於這一點了,她想探索一下這匹野馬的本性,有時還試著想制服它,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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