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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孟堯遠將筆記本里的毛邊和從陳凌口中找到的紙比對過,證實是從這個本子上撕掉的。
薛芃將本子拿起來,又翻了幾頁,直到在末尾的時候,注意到其中一頁上似乎有些落筆的痕跡,是筆尖透過紙張留下的,只有一句話。
薛芃將筆記本拿起來,藉助光線的角度試圖看清上面的字跡,但只能勉強看到兩個字,好像是「餓狗」。
餓狗?
什麼意思,指的是狗,還是某個人?
薛芃擰起眉頭,盯著看了好一會兒,隨即將本子放到一邊,又拿起最後一件物品,就是看診記錄。
這張看診記錄是半年前陳凌保外就醫的時候留下的,上面清楚的寫著看診人基本資訊、時間、病症,還有醫生開的藥。
也正是因為這次保外就醫,確實了陳凌的胃潰瘍轉癌。
胃病在中國人的觀念裡一向得不到重視,所以大多數胃癌患者一經確診就基本是中晚期了,而且胃病是身體最主要的消化器官,所有食物、水、藥物都是透過它來消化傳輸,消化之後再運送到身體各個器官,而癌細胞也會隨著這個過程一起運輸出去。
而陳凌確診胃癌的時候,已經擴散到淋巴了。
顯然陳凌是很清楚自己的病情,不過因為還在坐牢,她暫時還不能做手術和化療,只能保守治療。
難道是因為這半年的保守治療,不僅沒有改善病情,反而還加深了痛苦,所以才選擇自縊?
薛芃剛想到這,正巧馮蒙和孟堯遠回來了。
兩人進門見薛芃站在實驗臺前發呆,面前攤著幾間物證,不用問,一看就知道薛芃又在復驗了。
馮蒙笑了笑,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回到桌前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孟堯遠直接湊到薛芃旁邊,手肘就靠著桌沿,問:「有新發現?」
薛芃一頓,搖頭:「說不上。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馮蒙放下杯子:「你一向心細,說說看。」
薛芃將三件東西擺在面前,一件一件的說:「這瓶水,裝的既不是礦泉水也不是自來水,而是湖水。陳凌準備這個做什麼,自己喝麼?」
孟堯遠接道:「不可能,都沒過濾過,喝了肯定拉肚子。」
薛芃跟著問:「那這瓶水是從哪裡來的?」
孟堯遠:「也許是朋友來探監的時候,給她捎進來的。」
薛芃:「來探監,特意捎一瓶湖水?」
孟堯遠沒接話。
這瓶水無論是誰給陳凌的,都很奇怪。
陳凌已經沒有親人了,就算有人來探監也只能是朋友,或是其他手續透過,被監獄允許的人,但不管是誰,為什麼要給陳凌這樣一瓶水?
薛芃又拿起筆記本,將她劃過的痕跡遞給孟堯遠:「哦,還有這個。檔案檢驗你最在行,我發現了一行字跡,交給你了。」
孟堯遠接過來一看,說:「哦這個啊,我下午已經用檔案檢驗儀驗過了,她寫的是……」
孟堯遠邊說邊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找出一個本子,翻開給薛芃看。
——「慳貪者報以餓狗」。
薛芃盯著看了幾秒,一時沒懂:「什麼意思?」
馮蒙這時接道:「大概意思就是,貪婪的人會有報應。」
孟堯遠:「不過目前來看和本案沒有關係。也許她這句話是寫給別人的,也許是寫給自己的,而且寫完就撕掉了。」
薛芃沉吟著又看向病例,本想再針對病例討論一番,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其實這份病歷也沒什麼可說的,病例是真的,陳凌的病也是真的,上面的問診記錄和開的藥也都沒有問題,無論怎麼較真兒,它都是一份普通的確診記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