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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小姑娘，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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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姑娘細細溜溜，頂多一米六的個頭，瘦得肩膀快跟臉一樣寬了，飯量卻著實驚人。她一手舉著雞腿扯，一手拿勺子往嘴裡鏟大米飯，抽空還咕咚咕咚灌兩口湯，比十二個小時沒吃飯、早已餓得前心貼後背的呂袁橋吃東西的速度都快。一陣風捲殘雲，她一人吃了羅家楠和呂袁橋倆人的飯量，又抬眼望向貼在牆上的菜譜，看樣子是準備再點點兒啥溜溜縫。

見小姑娘光看不說話，羅家楠朝舉著手機追劇的小吃店老闆喊道：&ldo;老闆！再來一份蒸餃！&rdo;

呂袁橋舉起手機掃碼付蒸餃錢，然後將目光投向剛剛被自己一巴掌摁倒在地的女孩。不怪他倆一開始沒看出這是個姑娘。她頭髮剃得很短，就像刮過光頭剛長出來的一樣，連寸頭都算不上。身上一件寬大的t恤，下面是沙灘大褲衩，打眼從後背一瞧，就是個長得特別痩小的男人。

話說回來，看臉，真是個美人胚子。大眼睛長睫毛，翹鼻子小嘴巴，就是一臉的土也沒埋沒那天生的好骨像。他倆沒忍心給這孩子扭送派出所，將失物交還給保安隊長，帶這姑娘到工地附近的沙縣小吃店來吃宵夜。橫豎得問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環境，能給一個十三四的小女孩逼得大晚上跑工地偷東西。

當著未成年人羅家楠不好意思抽菸，叼了根牙籤進嘴裡嚼著過乾癮，問那姑娘：&ldo;你叫什麼？&rdo;

&ldo;……&rdo;

&ldo;多大了？&rdo;

&ldo;……&rdo;

&ldo;家住哪？&rdo;

&ldo;……&rdo;

一問三不答，羅家楠皺眉嘬了下牙花。呂袁橋把自己那份套餐裡的雞腿夾到女孩面前的空盤裡，笑著說：&ldo;這個也給你，我還沒動呢。&rdo;

女孩沒動，盯著雞腿看了幾秒，抬起臉問呂袁橋：&ldo;哥哥，我能打包麼？&rdo;

&ldo;這個你吃，我再讓老闆給你打包份套餐。&rdo;呂袁橋說完，招呼老闆給打包一份雞腿套餐。

女孩又把目光投向羅家楠：&ldo;叔叔，謝謝你帶我來吃飯。&rdo;

牙籤差點噴出去，羅家楠的面部線條全部拉成直線‐‐哪跟哪啊這是！哦，喊呂袁橋就是哥哥，喊我就他媽是叔叔！？我比他才大一歲好麼！

可脾氣再沖，他也不能當著個小姑娘發，只好抽搐著嘴角硬擠出絲笑：&ldo;啊，不客氣。&rdo;

&ldo;我叫周師涵，今年十四歲，住後坑高林厝。&rdo;她終於回答了問題。

羅家楠聽了，轉頭與呂袁橋對視一眼。後坑高林厝，這地方離工地不遠，是個還沒拆遷到的村子。之所以瞭解清楚，是因為近期大範圍摸排死者身份資訊時，他們走訪了周邊方圓十幾公里。厝相當於村，地方話，但不屬於官方行政區域用詞。

市裡很多地名是打清朝傳下來的，以前文盲多，給村子起名起不出學問來，大多以標誌性景觀命名。什麼後坑前坑、三石五樹、大榕杏林的，聽地名就知道這地方以前有什麼東西。

不過這丫頭的名字起的倒是挺言情小說範兒，想必父母不至於沒文化。想到這，羅家楠又問：&ldo;你大晚上不好好跟家待著，跑出來偷東西是為什麼？&rdo;

周師涵低下頭，剃得發青的頭皮上反著日光燈的亮，細瘦單薄的肩膀輕輕聳了一下：&ldo;……我弟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