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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平衡下去的心態又崩了，歐健心說這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挨罵的層次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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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帶歐健去靶場生了一頓氣，下午羅家楠去省廳開會學習新政策又憋了一肚子的火兒。無關政策，是聽某位省廳領導發言的時候含沙射影批評他來著，說某些部門的同志仗著功勳卓著屢次違規，還敢跟督察對著幹，身為幹部卻不以身作則，造成了極其嚴重的負面影響。

要不是陳飛跟旁邊摁著他的腿，他當時就得拍著桌子罵回去‐‐我特麼守規矩，你問問外頭那些殺人犯守規矩麼！？

從禮堂出來，陳飛平心靜氣的勸他：&ldo;別跟領導置氣，這才哪到哪啊，等你什麼時候當上重案組一把手了，那才是受不完的冤枉氣呢，到時候底下人罵娘，上面還給壓力，你怎麼辦，能把領導都得罪光了？&rdo;

&ldo;我才不幹一把手，真特麼伺候不起這幫領導。&rdo;有時候趕上領導瞎指揮最後還得陳飛背黑鍋，羅家楠都替陳飛生氣，&ldo;您要退了，上面愛派誰來派誰來。&rdo;

&ldo;我以前也是像你這樣想的，結果呢，還不是打出腦漿子來。&rdo;走到車邊，陳飛拉開副駕駛座上去，扣上安全帶，無奈笑嘆：&ldo;家楠，這男人啊，就得能屈能伸，領導的立場和底下幹活的人不一樣，你這麼想，要是歐健動不動被家屬投訴被督察請去喝茶，上面壓著你處理他，你怎麼弄？&rdo;

&ldo;自己的人肯定得護著，不過那孩子不至於，忒聽話了。&rdo;羅家楠撞上車門，發動汽車。

&ldo;打個比方嘛，意會。&rdo;

陳飛話說的輕巧，實則是有些擔心。透過這一年的實習期他發現，歐健是乖，但也軸，有時候認死理兒，難說將來會不會捅大簍子，或者像他爸老歐那樣掛上英烈牆。相較之下他並不擔心羅家楠會闖禍，儘管這兔崽子動不動就挑戰下領導的神經、在規則的底線邊緣瘋狂試探，但起碼心思活絡處事圓滑，不至於讓人真捏死了把柄。

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再有幾年他就操不動年輕人的心嘍。

他隨意的岔開話題：&ldo;祈老師最近怎麼樣了，眼睛恢復的如何。&rdo;

&ldo;基本能看清手機上的字兒了，說下禮拜正式復職。&rdo;羅家楠打燈併入主路，跟著前面的車慢慢悠悠的開著，&ldo;我是希望他徹底恢復好了再回來，可人家閒不住啊，小夏走了之後辦公室裡就剩老韓和高仁，老韓身體不好，出現場風吹日曬的，這不累的支氣管炎犯了，他心裡過意不去。&rdo;

&ldo;唉，都特麼是勞碌命。&rdo;說著，陳飛忽然想起什麼，&ldo;誒對了，就你和歐健之前撿的那個孩子，我聽苗紅說，她要收養？&rdo;

羅家楠嗤了一聲：&ldo;是，爹殘疾，媽弱智，生個閨女出來家裡不願意要，讓接生的給抱走扔了，我師父覺著那丫頭回去也過不了好日子，乾脆，抱回來養得了，正好和喜寶做個伴兒，最近這不到處找關係辦手續呢麼。&rdo;

&ldo;你怎麼不抱回來養？你媽不一直催你呢麼。&rdo;

&ldo;我可養不了閨女，這不正好趕上祈銘眼睛動手術，也別給家裡添亂了。&rdo;

前面那輛福特慢的讓人搓火，羅家楠邊說話邊忍不住摁了兩下喇叭以示催促。結果那車還是慢慢悠悠的，羅家楠不怕開罰單，乾脆壓著實線打燈併線超車。超過對方車頭時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駕駛座，發現是個直眉瞪眼朝前看的女司機，副駕駛上是個男的。

陳飛也看了眼那輛車，隨即擺正視線。此時正好遇上紅燈，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