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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屋子門前,一個人就匆匆從裡頭出來,三兩步下了臺階,恰恰好好趕在楊進周兩人過來之前迎將上來,正是錦衣衛指揮使歐陽行。楊進周原待簡化一下禮數,偏生歐陽行執意不肯,到底是見了全禮還了半禮,這才進了屋子。
而趙狗兒則是如同忠犬一般守在外頭,那眼睛四下裡掃著不說,就連耳朵也彷彿像狗一樣豎了起來。已經是千戶的他一直不肯改掉這小時候爹媽起的賤名,就是為了讓上司能夠視自己這個沒大志向的為心腹。錦衣衛從盧逸雲換成了曲永再換成歐陽行,他卻一直穩當得很。
屋子裡,歐陽行看到楊進周那公事公辦的表情,就壓下了原本要寒暄兩句的打算,親自到裡頭去搬了幾本案卷出來。就著燈光一樁一樁和楊進周比對過,見人家知道的便直言不諱,不知道的亦是毫不掩飾,他鬆了一口大氣,於是手下動作嘴上話語更利索了些,不到半個時辰就對了大半,只不停懸腕寫字的手也漸漸是痠痛得有些吃不消了。
直到翻開最後一本案卷,他手上動作才稍稍一慢,心中有些遲疑,又看了一眼中指的指環,但臉上還是絲毫不動聲色,如之前一般推過去給楊進周看:“楊大人且看這個。這地契是已有些年頭的東西了,涉及到西江米巷沿街十幾間房。我也是上任之後才從故紙堆裡翻出這些,問了之後發覺誰都沒數目,順天府那邊也查不到案底。可再去打聽之後,那邊的十幾間房都是隻有房契沒有地契,既如此,這地契在咱們手裡,順天府改辦一下就行了……”
楊進周聽著聽著就眉頭大皺。他在錦衣衛的那大半年管的事情很普通,抓人、抄家、偵緝、護衛……唯獨沒涉及過這些實務。所以,聽歐陽行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他忍不住打斷道:“歐陽大人既說是以前的東西,那便拿去問那些在錦衣衛中做事的老軍官,我從前沒和這些打過交道,你問我卻是問錯人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是向楊大人您討主意麼?”
歐陽行微微一笑,也不理會自己的年紀比楊進周大上將近一倍,身子前傾湊近了一些:“我是打聽過,據說早年錦衣衛出外差常常遇到傷亡等等,這些地契收上的租錢往往會貼補底下那些人,但後來不知道怎得找不到這些地契,自上一任盧逸雲之後就沒收上過一分錢。如今,錦衣衛那些老人們要放出去一批,補進新人來,戶部杜閣老偏卡著不肯撥錢,我就只能打上這個主意。要是套用得好,整修衙門安置人手的錢就都有了。”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楊進周聽明白之後,當即反問道:“你既是打了主意,做與不做自當上奏,問我又有什麼用?”
“楊大人真不知道?這西江米巷裡頭,可是有一家鋪子是吏部尚書張家的產業。聽說張部堂入閣呼聲高得很,他又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性子,要說人緣,卻比元輔大人和杜閣老好得多,要是能夠藉著這個機會……”
“楊某一介武人,對朝堂上的這些事實在是不明所以,歐陽大人恐怕是對牛彈琴了。”楊進周瞥了一眼一旁高高堆著的已經處理完的案卷,就勢站起身來,“我明日還要出城,一時半會恐怕再無法理會別的事。歐陽大人若是再有什麼急務,不妨去尋曲公公,他於這些上頭恐怕比我更有心得。今天時候不早了,就此告辭。”
見楊進周拱手一禮,旋即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去,歐陽行不禁愣住了。及至高高打起的門簾陡然落下,帶起了一陣風,他立時沉下了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目光又落在了那地契上頭,隨即坐了下來細細思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就聽到外頭輕咳一聲,很快,彎腰控背的趙狗兒就躡手躡腳進了屋子。
“都帥,楊大人已經帶著人走了。”
“走了就走了,難道還要我去送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