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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長子的一支精銳,大戰之後斬首八百級,韃子四散奔逃。都說敗敵容易斬首難,而這次除卻斬首,俘獲的戰馬亦是可觀,甚至有兩支蒙人小部願意內附,也打出了威風來。對了,你們知道這偏師是誰帶的麼?”
朱氏聞言立時沉吟了起來,而陳瀾聽了先是一愣,隨即腦海中就立時蹦出了一個名字來,立時忍不住說道:“莫非是天策衛楊指揮使?”
“阿瀾你倒是一猜一個準”宜興郡主立時笑了起來,又點點頭說,“想來你也猜到了。所謂的天策衛至京營操練,便是一個幌子。須知天策衛原本就是從神機營和銳騎營中精選了一千人,哪裡還用得著回營合練。趁著喜峰口例行派軍到會州衛換防的機會,一應人等順順當當就出去了,兀良哈人原本有人裡通阿勒汗,兀良哈原本只是報一聲,結果我軍卻先往那邊虛晃一槍,順手剪除了之後,便打算過落馬河與威國公合師,誰知道竟然能正好撞上這麼一撥,也是他的運氣。”
國朝以來,軍功最大莫過於開疆,但天下太平久了,北邊只是小打小鬧,反而南疆是一打再打,所以威國公羅明遠以平緬以及平蠻這開疆和安撫兩項功勳平步青雲,北邊的宣大和寧夏甘肅遼東等地反而戰事不多——自然,這也有楚太祖初年把蒙古打得太狠,尋了個藉口把女真打得幾近滅族有關。所以,斬首八百級的大功,放在如今自然是非同小可。當然,相比威國公的應昌大捷,落馬河之役就要差一些了。
朱氏聽著這三次大捷,眉頭先是舒展,旋即就皺成了一個大疙瘩,末了就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索性問個明白。她先是念了一句佛,又感慨了一回這大勝仗,這才對宜興郡主問道:“郡主,有句話我憋在心裡很久了,這楊指揮使……可是和汝寧伯府……”
“他是那一位的兒子。可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他回來之後,就沒打算和汝寧伯府扯上關係。”宜興郡主輕輕巧巧岔開了話題,只見朱氏還有些不放心,她就實實在在地說道,“汝寧伯府敗落的因子歸根結底在老伯爺身上……自己不成器,便疑忌軍功顯赫的長子,最後還真是給他逮著了那麼個機會。也是皇上即位之初百廢待興,一時來不及理論,到後來想理論也已經晚了,去年正好覓著了楊進周,自然而然就帶回來大用。只他像極了他那父親,母親又教導得好,要是換個人,這心裡也不知道會存下多少怨憤”
聽宜興郡主絲毫沒提到當年汝寧伯府的爭襲官司,朱氏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雖受了現任汝寧伯一注浮財,可終究那最要命的事情是前任汝寧伯自己造的孽,和她無關,因而就放下了心。而陳瀾畢竟不是這兩個經歷過那事情的人,只隱隱約約聽明白了一小半,不禁油然而生狐疑,但心底思來想去,暗歎楊家母子不易的同時,又陡然想起了羅家的聲勢驟漲。
在陽寧侯府逗留了將近兩個時辰,宜興郡主方才告辭離去。陳瀾親自把人送了出去,路上又問起宜興郡主如今可還在西苑住,結果就只見這位爽朗一如男子的郡主搖了搖頭。
“京城裡該下獄的都下了獄,該查的事情有人查,外頭該贏的仗也都贏了,我還賴在那裡幹什麼?這次的事情一過,御馬監親兵少不了要換一批人了,不管皇上先頭如何倚重,如今都留不得這些曾經譁變過的在身邊防戍,雖不至於真的流放戍邊,但也多半會打發到南邊去,我不過是彈壓一時罷了。再說,我再不回去,惠心只怕真要惱了。”
宜興郡主說著就停下了步子,輕輕伸手替陳瀾捋了捋耳畔落下的一縷頭髮,隨即輕聲說:“雖說做晚輩的都只能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那也未必是一定的事。我當年如此,你也是如此。國喪百日,如今已經過去了快三分之一,那許多緊要關頭都被你一一跨過,如今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也該好好思量你自己將來的事。”
這話裡頭有深深的暗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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