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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既這麼說,莊媽媽自不會多事,忙答應了。只主僕倆不打聽,接下來處置萬婆子的事卻自有人進來稟報,可江氏不待那管事媳婦說完就露出了不耐之色進了東屋,而莊媽媽則是板起臉把人攆了出去,又跟進了東屋去。
“老太太,夫人到底是厲害,這下子她們可都慌了。”
“她厲害一些好,省得日後生出大事端。”江氏感慨了一聲,旋即眉頭又緊緊皺了起來,“可這才一大早,她突然這麼大張旗鼓……難道是覺得這有什麼大幹系?”
江氏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外間就通傳說夫人到了。見陳瀾進屋之後就一絲不苟地行了禮,隨即便站在了她的身邊,面色粗看和平時沒什麼不同,細看之下卻是略顯陰霾,她不禁心中大奇。而陳瀾也沒有賣關子,徑直一五一十地將事情說明了。
“竟有這等卑鄙下作的人”江氏又驚又怒,但緊隨而來的便是心有餘悸,“雖說是奴僕,可若是她們真的就此自盡了,畢竟傷了兩條人命,萬一被有心人追究起來,還真的是不清不楚好孩子,多虧你,多虧你警醒能幹,我真是老了,就沒想著她們好端端的見了個人就會尋死……”
陳瀾聞言苦笑。須知到這個時代僅僅只有不到一年,可她卻經歷了太多驚風密雨,僅僅是這幾個月來她聽到的那些人命就已經是一個心驚肉跳的數字,所以一有事端幾乎本能地就往那方向上去想。所以,對於江氏的如釋重負,她卻仍是覺得心頭沉甸甸的。
“母親,我已經讓長鏑去訊問她們了。若是問出那個人牙子和夥計的來歷,我想從府裡調幾個人先下手為強,不知道是否方便?”
“我把得用的人說給你聽,你儘管調”江氏重重點了點頭,語氣裡頭充斥著一種說不出的堅決,“雖說鏡園裡頭真正靠得住的沒幾個,但終究還有一些是你公公在世時留下的老家將。他們不年輕了,可一個卻足抵兩三個壯漢。”
陳瀾盤算了一下,覺得差不多夠了,但還是決定把宜興郡主送給自己的四個家將一塊派出去。她和江氏計議之後沒多久,長鏑就徑直到這邊來稟報。果然,那邊白芬和紫鵠果然被生死之間的遭遇激出了絕望的怒火,沒費多大的勁就招供出了那人牙子和手下在京師的住處。婆媳倆對視一眼,陳瀾立刻出去調派人手,而江氏則是再次仔仔細細盤問起了長鏑。
宮城奉天門前。
這一日的早朝註定難以平靜。
銷假回來的楊進周遞了摺子,詳細羅列了從自己立功的將士名單,以及自己自先頭大捷之後向兵部舉薦的人員名單,一應人等的升遷一清二楚,末了承認秦虎升任金吾衛有所不妥,把人要了回來。自然,少不得有人要借題發揮,可還沒等他們發揮開來,站在皇帝身邊的夏太監便宣讀了一樁任命。
授羅旭為翰林院編修,仍文淵閣行走,每五日至翰林院聽講。
一瞬間,朝會上的文武大臣全都大吃一驚。威國公羅旭如今奉旨只朝朔望,這一日並不在場,而羅旭本人則是由於身上的是試職,還不夠資格參加朝會,而他最上頭的內閣三位閣老,一個形如老僧入定,一個老神在在,一個面色如常,一看便知道這是透過了內閣的僉書。
彷彿還生怕此時不夠亂的,當值的鴻臚寺官員代讀了又一份官員奏表——劾汝寧伯府放高利貸、私掘遼東人參、侵佔邸店、田莊匿人等諸事。那奏章言辭犀利舉證紮實,任憑誰看來,都是知情者所為。一時間,站在武臣班前列的楊進周頓時承受了無數目光,就連傘蓋下御座上的皇帝,也是意味深長地朝自己的寵臣望了過去。
這一刻,更多的人不免都生出了一種無力的念頭——不管他們擁有如何犀利的目光,可哪裡能從這張一貫冷峻的臉上看出變化來?
PS:今明兩天單更,因為明天表妹結婚,我得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