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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般地摟著她,剛剛因為愁眉不展而糾結在一塊的皺紋也彷彿撫平了些,心裡閃過了一個念頭。
瀾兒,你豁達卻又機敏,練達而不乏良善,你真的很好我這老婆子此生最大的幸事,便是在即將入土之前,看對了一回人
文淵閣東官舍張文翰直房。
自從入閣成為三輔之後,張文翰就順理成章在文淵閣東西四座官舍中擁有了挑選直房的權利,儘管只是在剩餘的兩間中挑選。他在衣食住行上頭卻比宋杜兩人挑剔,一應鋪蓋行頭都是家中女兒親自為他打點好送來的,甚至連茶盞茶葉亦是如此。
此時此刻,奉召而來的羅旭就盯著眼前那個汝窯天青釉仙鶴翔紋的瓷茶壺,一套四個的鈞窯玫瑰紫釉面小茶盅,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張文翰親自給他沏了茶,可偏在他舉杯品了第一口的時候,彷彿是漫不經心地撂下了一句話。
“想不到你和冰雲能有那般默契。”
羅旭那一口熱茶才入口還沒吞下去,聞聽此言一個失神,那滾燙的茶水頓時讓舌頭吃了老大的苦頭,隨即又嗆著了。好一通咳嗽之後,他才趕緊放下茶盞站起身來,依足了禮數說:“小張閣老恕罪,實在是……實在是因為之前就遠遠見過張小姐,那時候我就留意過那家鋪子,後來海寧縣主輾轉相托,因事關重大,所以我就越權逾矩……”
“越權倒是有,逾矩嘛,我的女兒,我還是信得過的。”
張文翰說得寬容大度,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瞧在羅旭眼裡,卻怎麼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內閣三位閣老,杜微方崖岸高峻,宋一鳴高深莫測,唯有這位張閣老溫文爾雅,無論為人處世都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非但如此,從前那些進了內閣的大學士們,沒有一個願意在自己的姓氏前頭讓人加上一個小的,可張文翰偏不在乎。因而文書秘閣等等當面背後都是一口一個小張閣老,卻別顯親切,這位更是在內閣輕而易舉站住了腳。
所以,羅旭絲毫不敢小覷了未來岳父,可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太合適,他索性就保持了沉默。然而,讓他更沒想到的是,張文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會,突然又丟下了一句更讓他驚訝的話:“作為下屬,作為朝官,你都無可挑剔,只你作為丈夫如何,也不是沒人在我耳邊吹過風言風語,我心裡一直沒什麼底。所以現在我最後再問你一回,你若是有一丁點不願意,我都可以向皇上陳情,設法收回賜婚的成命。但要是你現在不說,將來有一丁點對冰雲不好,我這個做父親的絕不會放過了你”
天底下的父親大多對女兒心存愛護,可身為閣臣,幾乎是天下最精通儒學的代表人物,在明面上斷然不會對自己的未來女婿說這種話。於是,一直跟著杜微方,和張文翰相處少的羅旭在意外之餘,反倒覺得這未來岳父不像那道學的首輔宋一鳴,別有些可愛。
“呃……張小姐很好。”羅旭先是暗歎了一聲,隨即想到了那一回回一次次的相遇,努力組織了一下語句,可下一截話卻憋了老半天才憋了出來,“男子漢大丈夫,我羅旭不是那等不負責任的人”
“那就好,你這句話我記下了”
張文翰剛剛那淡淡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隨即看著背後道:“杜兄,煩勞你給我做個見證”
看到杜微方聞言從屏風後頭四平八穩地踱了出來,羅旭只覺得瞠目結舌,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及至杜微方竟是在那裡對張文翰說,到時候到我家裡見見我那準女婿,也給我做個見證云云,羅旭終於是索性仰頭看了看屋頂結實的屋樑,而心裡卻生出了一絲終於放下的如釋重負來。
她是那樣一個爽朗大方的姑娘,又有這麼個行事不拘章法的爹,將來他們兩個……應該也能像韓先生那樣和師母那般相濡以沫吧?
他正想著,突然聽到杜微方似乎在叫他,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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