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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倒地的前一刻，路子展的眼睛依舊不甘地睜大，久久沒有閉上。

莫生涼這才想起扶住蘇文亭，卻怎麼也無法將剛才那一幕從腦海中除去‐‐那一幕，像是自己為魏驍戎擋的那一劍的重演，甚至連劍刺入的地方也無比相像。

&ldo;這一劍，就當還清了你為我擋劍的情分，今後我們互不相欠……&rdo;蘇文亭捂住傷口，慢慢轉過身來，單手將莫生涼狠狠擁在懷裡，&ldo;……平等以待。&rdo;

莫生涼猝不及防地紅了眼眶，一時竟什麼也說不出來，哽咽了許久才連聲喃喃喚著：&ldo;是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rdo;

&ldo;我回來了。&rdo;蘇文亭溫柔地撫摸著莫生涼的長髮，指尖卻罕見地在顫抖，&ldo;久等了。&rdo;

&ldo;原來一直都是你……&rdo;莫生涼驀地哭出一聲，&ldo;一直都是你。&rdo;

蘇文亭‐‐或許成為魏驍戎更為恰當‐‐揉了揉他的腦袋，那本來埋在心中想要在相見時說出的話，此刻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知道緊緊抱著懷裡的人，再緊一些。

☆、第七十章

路子展倒下，其身邊的暗衛對江笑再構不成什麼威脅，他幾息之間便死死拉住了烏銘冰涼的小手，握在手心心疼不已。

場中有了聖堂的加入，局勢已經一邊倒向莫生涼這邊，再打下去只會傷及風門刀宗的元氣。蕭九容和卓衣棠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立刻下達了撤退的指令，全都護在了宋央歌身邊，不再主動出擊。

莫生涼回過頭去，發現宋央歌正直直看著自己，目光中略帶些迷茫，待觸及莫生涼的視線，便喃喃道：&ldo;我要如何做……你才能夠回來?&rdo;

莫生涼微微皺起眉，卻是問出了一句大相逕庭的問題：&ldo;那日我尋你喝酒作樂，你是否在來路上佈置了陷阱?&rdo;

宋央歌先是怔了一下，而後無奈笑著垂下頭去，低聲說：&ldo;是。&rdo;

&ldo;……為什麼?&rdo;莫生涼握緊雙手。

&ldo;還需要問我為什麼嗎?&rdo;宋央歌輕輕苦笑一聲，&ldo;你是我從小到大唯一交心的朋友，可為何不能與我在一起，而是選擇了他?&rdo;

他抬起手遙遙指向以蘇文亭面目出現的魏驍戎：&ldo;沒有了他，你是不是就能夠重新回來，回到我身邊來……&rdo;

莫生涼沉了目光，半晌才靜靜說道：&ldo;有些不合適，不是扼殺對方就能夠解決的。&rdo;他在這裡頓了許久，才慢慢地、一字一頓地說，&ldo;有的人，雖然很早就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卻只能是點頭之交;有的人，雖然相逢恨晚，但一眼就能夠知道要相攜一生。&rdo;

而後他轉過頭看著魏驍戎，笑得釋然而溫暖：&ldo;這句話，我應該一個字都沒有說錯吧。&rdo;

魏驍戎一言不發，照舊沉默著，看向莫生涼的目光卻溫柔了幾分。

&ldo;至於長壽一事，人各有命，強求不來，弒鬼族人天命如此，你再如何掙扎，也無可逆轉。&rdo;莫生涼話鋒一轉，輕聲說，&ldo;趁早收手吧，還鬼族一個清靜。&rdo;

宋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