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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遊逛到皮衣專賣店，明亮的櫥窗，幾個模特身披裘皮大衣，氣質不凡的樣子。歐陽倩文拉他走進去。他低聲問：&ldo;在南方，這衣服根本穿不上。&rdo;

&ldo;老家那邊太冷，上次回去，把我凍得夠嗆，再說，冬天到北方出差，我連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rdo;

&ldo;文文，冬季快過了，到天冷這衣服就過時了，你買它幹嗎？&rdo;

&ldo;你懂啥，快過季衣服才打折呢。&rdo;歐陽倩文看著衣架上的裘皮衣說。他選中一件中短裝狐狸皮上衣，顏色淺，毛還長，讓歐陽倩文試試。她穿上果然雍容華貴，氣質不凡，人有飄逸感，款式也新穎，比貂皮衣顯青春。一問價，打五折也要四千七，她嫌貴放棄了，楊啟明掏錢買，她說啥也不要。楊啟明覺得她會過日子，買東西也精明，不像自己老婆，什麼衣服都往身上堆。她又去試別的衣服，一位女服務員跟著她，服務殷勤，誇她長得漂亮，像在哪部電影上見過？

他問另一位服務員：&ldo;靚女，你們老闆在嗎？&rdo;服務員指指身邊的中年婦女說：&ldo;她是老闆娘。&rdo;他閒聊地問：&ldo;老闆娘，最近什麼皮貨最暢銷，只要好，我就買。&rdo;

&ldo;不瞞你說，剛進了一批暢銷貨，說不定對你的路。&rdo;老闆娘說得還挺自信。老闆娘把一個小盒子拿到櫃上，慢慢扒開包的白紙，他猜想是皮手套，待開啟後，他眼直了。老闆娘拿起幾根軟軟的老鼠尾巴，從白嫩的手心滑過，微笑對他說：&ldo;晚飯前，工廠剛送來的，算你運氣好，明天一早準賣完。&rdo;

他見老鼠尾巴縫製做工很精，長短不一，粗細均勻，跟真的一模一樣，忙問：&ldo;你有多少？&rdo;她一根根數了，共六十三根。

&ldo;多少錢一根？&rdo;

&ldo;十五塊。&rdo;

&ldo;怎麼這麼貴？&rdo;

&ldo;想要還沒貨了，工廠沒原料，動員農民打老鼠，一時也不會有多少。&rdo;

他毫不猶豫地說：&ldo;我全要了。&rdo;完成任務是關鍵，真假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來，萬一再加任務，也能對付。

老闆娘把老鼠尾巴裝進盒子，依然帶笑說：&ldo;你一進門，我看你不一般，不是當官的，就是老總，最近貨都叫你們買去了。原來只賣六塊，現在漲到十五，以後斷了貨，還不知漲多少呢？你眼力真好，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rdo;

他爽快付完錢，拿起貨，拽起歐陽倩文就走。歐陽倩文跟丈二和尚似的，一點摸不著頭腦，問楊啟明：&ldo;你買的什麼呀，看你高興的。&rdo;

&ldo;好東西，今晚我請客，咱們吃點兒好的。&rdo;楊啟明挽起她胳膊，大步向萊茵西餐廳走去。路上楊啟明說，&ldo;市裡通知，要在我們酒店召開改制研討會，你那幫記者可要到哇！&rdo;

歐陽倩文傍著他，說：&ldo;沒問題，你放心吧！&rdo;

《改制》七(1)

十天後，市改制現場研討會在凱粵大酒店如期召開。

會上，楊啟明等五家企業領導依據實際情況，提出不同的改制方案。許林君副市長到會，兩天裡，他認真聽取大家的意見，指出當前改制要敢於邁出第一步，捨不得孩子套不來狼，捨不得讓利，就不能使老企業煥發青春，並對改制的方案進行研討、修訂。

結束的當晚舉行晚宴，氣氛熱烈。凱粵大酒店餐廳，許林君與市國資委、改制辦、理論研究室的領導，部分企業家坐在首席。旁邊一桌是各報社記者，不少是歐陽倩文北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