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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醫生說全用上了，能不能恢復，要看他自己的生命力了。&rdo;

&ldo;楊太常來嗎？&rdo;

&ldo;好幾天沒見她人影，不知去哪兒了？她不來也好，來了就發脾氣訓人，醫生、護士都躲著她，還常教訓我們，真難伺候。&rdo;

陳凱志搖搖頭，緩緩向門口走去，交代道：&ldo;你好好看護，要用什麼藥，早點兒告訴我，不要怕花錢。&rdo;小張點點頭。

他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病房，上車時，抬頭望病房的窗戶，眼睛又模糊了。

《改制》四十二

陳凱志坐在辦公室，對改制進展很滿意。

楊啟明走高價道路，碰得頭破血流，根本行不通。擺在自己面前無非兩條道。一條降價兜售國有資產，從中漁利，可那條狼虎視眈眈，咬上就不鬆口，幫他煮鍋現成飯，行不通。另一條是在操作上尋求突破，先高後低，先少後多，步步蠶食，利用商業技巧達到目的，誰也找不到茬。

前幾天，老同學任廣義來過，談判十分融洽，完全沉浸在兄弟般的情誼中，由於任廣義資金不足，同意給他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倆人合夥做這擔生意。利用服裝廠，簽訂一份一年期假進口合同，並對外開信用證，任廣義在香港拿信用證打包貸款，投入資金，使外商投資入股合同生效，然後將資金轉出去，再投進來，只要幾個來回，那就玩轉了。陳凱志笑得合不攏嘴，著手辦理相關手續。

服裝廠過去做過大量服裝進出口，有進出口權，只重新辦一下審批手續就行，沒想到，兼併還給自己開了條道。惟一的攔路虎是公司資金，沒公司資金擔保，銀行不會對外開信用證的，急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貸款的相關材料早送給潘行長，算算也有十來天，催了好幾次，潘行長總說，等等，再等等，正在想辦法。到現在也沒啥訊息。錢錢錢，命相連，這麼好的發財機會，千萬別錯過了。

早上上班不久，潘家寓來了，陳凱志很高興。過去，他很少主動上門，是不是銀行企業化後，服務態度大轉變了？潘家寓走到窗前，眼望窗外，由衷讚美道：&ldo;這兒，真是塊風水寶地呀！&rdo;

陳凱志踱到他身邊，一隻手拍他的肩，說：&ldo;憑這麼好的家當，貸款還那麼難呢。&rdo;

&ldo;各家有各家的難處，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上面管得緊，行裡的錢也難弄了。&rdo;潘家寓依然眼望窗外，感慨著。

&ldo;你不會帶來什麼壞訊息吧？&rdo;陳凱志小心翼翼地問。看潘家寓憂心忡忡的樣子，他的心又吊到嗓子眼。

&ldo;不，你的事成了。&rdo;潘家寓乾脆利落地說。

&ldo;那就好，就好哇！&rdo;陳凱志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覺得貸款沒那麼簡單，又問句，&ldo;說，還要我們做點兒什麼？&rdo;

潘家寓回身坐在沙發上，說：貸款五千萬沒問題，只強調兩點，一是短期，不能超過三個月；二是利息高。陳凱志想這事好辦，息口再高也由公司付，先把職工退股的事平息，然後，拿貸款對外開信用證，只要開出了，想撤銷沒那麼容易，錢乖乖的讓我使，到那時就我說了算。他連聲點頭說道：&ldo;行啊，ok！照你說的辦。&rdo;

潘家寓從皮包裡拿出兩份借款合同，他略掃一眼就簽了字。潘家寓把合同裝進皮包，說：&ldo;陳董事長，你把酒店的房產證給我，別人要酒店做擔保。其餘手續我幫你辦就是了。&rdo;

陳凱志一聽要酒店的房產證，有些擔心，因為該房產證已在工商銀行抵押過，他猶豫一下。潘家寓馬上掏出兩份合同，說：&ldo;如果你有什麼不放心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