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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年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朝那軍士道了謝,回頭招呼林玉致進城。
天色漸晚,涼州城街道上略有幾分冷清蕭條,家家關門閉戶。偶有幾家小攤子支著,卻也沒什麼人光顧。
一路風塵僕僕,宋初年要了幾間房,眾人洗了澡,吃了熱騰騰的飯菜,方覺舒坦了不少。
第二日,宋初年帶著一眾夥計去交貨,林玉致收了傅辭的銀子,要保護人家的,便沒跟著去。幫著清點了貨物,便轉身上樓,迎面碰上了穿戴整齊的傅辭。
「少俠留步。」
「……鄙姓林,林玉致。」
傅辭眼睛一亮:「芝蘭玉樹,雅量高致,確實好名字。」
「你們讀書人真有趣兒,區區一個名字,也能說的這般花哨。」
「非也非也,是林兄的氣度讓這名字有了非凡意義。」
林玉致聳了聳肩,不愛與他掰扯這些:「你這是要出門?」
「是呀,頭一次來涼州城,總要四處走走看看,嘗嘗當地小吃,品品民風民俗。誰知道下一次再來,會是何年何月,涼州又是何種光景。林兄不如一道去,在下做東,也好報答林兄的救命之恩。」
林玉致眉梢一挑:「你做東?你的全部身家不是都給了我麼?哪裡來的銀錢?」
傅辭一時語塞,訕訕的笑了笑。
「得了,左右也是無事,不如我請傅公子吃茶。」
「那……卻之不恭。」
與別處的冷清不同,茶樓裡倒是人聲鼎沸,多半都是探聽前線訊息的。
「……聽說了麼,雁北打起來了!」
「啊呀呀,這可如何是好。北秦民風彪悍,北秦軍更是悍勇非常。」
「兄臺可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別忘了咱還有睿王麾下二十萬慶州邊軍呢。」
「是啊,若無睿王在,只怕北秦的鐵蹄早就踏破北地了。」
說到睿王,當中有一人憤恨道:「想我南楚泱泱大國,人才濟濟,竟叫一無知婦人掌控朝堂,任由貪官橫行,百姓遭難,實乃我南楚之恥。」
「嗨,那又能怎麼辦呢,當今羸弱,致使大權旁落。登基五載,至今竟無子嗣!如今龍體每況愈下,眼看著病入膏肓,不久於人世。」
那人四處看了看,略沉下聲音道:「聽聞曾有朝臣諫言,召鎮守慶州的睿王回京,榮太后竟然不允。眼下北秦來襲,慶州更不容有失,一時半刻的,睿王怕是都要留守慶州了。」
「可不是,如今除了掌兵的睿王外,再無他人能與榮太后抗衡了。」
「哎,只怕榮太后是想絕了蕭家的根,好讓她那侄子登九五之位啊!」
一眾文人聽此言,皆掩面而泣,言南楚國將不國,竟無一人能挺身而出,挽救這風雨飄搖的江山。
林玉致低垂著眼眸,握著茶杯的手,骨節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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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客棧,宋初年他們已經回來了。
「鏢頭,錢貨兩訖,另又接了單生意,正巧是往澤陽去的,那家還有貨物沒有備齊,咱們最快要明日午後出發。」
林玉致點點頭:「年年,你去城中置辦些用度,咱們拿了貨便走。」
「誒,好嘞!」
左右還要等一日,閒來無事,林玉致便想叫上傅辭一起出門溜達溜達。誰知這人竟不在,林玉致只得自個兒出去,看看能不能碰上。
而此時的傅辭,正被一個人堵在巷子口。那人一身短打,頭戴斗笠。
「……躲到這兒都能被找到,你們的鼻子真是比狗還靈。不過我是不會和你走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傅辭負手而立,眼神冷厲,全然沒了在林玉致身邊時的溫和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