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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冬走在他的前頭,轉過身來一步一步地倒退,歪了歪頭露出一個明亮的笑容,馬尾辮垂落下來。
&ldo;你說呢?&rdo;
&ldo;透過了。&rdo;
&ldo;當然,全票順利透過,本姑娘可是天才,從今天開始,你就要稱呼我為麥博士了!&rdo;
&ldo;好吧丫頭。&rdo;
&ldo;是博士!&rdo;女孩糾正。
&ldo;好吧丫頭博士。&rdo;
唐躍走在人行道上,校園裡來來往往的都是年輕人,他衣著樸素其貌不揚,倒也沒有多引人注目,儘管身為火星登陸任務的機組乘員,但他著實不算是那種在大眾中也能出名的人。五月份正是花開的季節,道路兩邊種植的廣玉蘭綻放得很張揚,連風中也帶著濃鬱的花香,麥冬走在他的身前,馬尾辮悠悠地晃來晃去。
女孩腳步忽然一滯,正要邁出去的步子停住了,腳懸在半空中。
&ldo;怎麼了?&rdo;
&ldo;差點就踩到了。&rdo;麥冬指指腳底下。
人行道磚縫裡鑽出來一朵淡黃色的小花。
在空間站上獨自一人枯守的數百個日日夜夜,麥冬與培養箱內的植物們朝夕相伴相依為命,這讓她對一切動植物都產生了深厚的感情,這姑娘總是跟唐躍說,如果不參加火星登陸任務,那麼她一定投身進入環境保護與瀕危動植物保護事業。
大概每一個上過太空的人都會深感地球的美麗和脆弱。
女孩小心翼翼地繞開它,&ldo;貓先生跟你聯絡了麼?&rdo;
&ldo;它?&rdo;唐躍咧了咧嘴,&ldo;它豈止是跟我聯絡?&rdo;
老貓越來越話癆了,它用火星登陸任務的公共郵箱給唐躍源源不斷地發各種垃圾郵件,大多都是諸如此類毫無營養的內容‐‐&ldo;唐躍,跟麥冬小姐結婚了沒有啊?&rdo;&ldo;唐躍,你怎麼還沒跟麥冬小姐結婚?&rdo;&ldo;唐躍,我為你未來的孩子想了一個好名字,就叫唐麥。&rdo;&ldo;你覺得唐麥怎麼樣?&rdo;&ldo;小唐麥出生沒有?&rdo;&ldo;怎麼還沒出生?&rdo;&ldo;啥?你還沒結婚?&rdo;
&ldo;貓先生是不是馬上就要回地球了?&rdo;
唐躍點點頭,&ldo;本次任務結束,它就會正式退役,搭乘獵戶座三號飛船返回地球,然後過上它期盼已久的退休老幹部生活。&rdo;
&ldo;它退休了會到中國來麼?&rdo;
唐躍沉吟半晌,摩挲著下巴,&ldo;這個還真不好說誒,它在通州區的房子送給我了,來了它住哪?&rdo;
路邊的大幅螢幕上正在播報午間新聞,女記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她背後是中國航天科技的無塵車間,潔白的天舟30號貨運飛船正在組裝,這是全新的第二代火星貨運飛船。
&ldo;第十五次登陸任務開始選拔了,唐躍,你還準備參加麼?&rdo;
&ldo;當然參加。&rdo;唐躍說,&ldo;離開火星的那一刻,我就在心底打定主意,終有一日,我還會再回去。&rdo;
麥冬握住他的手,她看到了唐躍手上隱隱的疤痕,沒人知道唐躍究竟經歷過什麼,地球上的人們不知道,麥冬不知道,連老貓都不知道,只有一點是確認的,那就是他終究還是孤身一人單槍匹馬地打贏了這一仗。
每次麥冬問起來,空間站墜毀之後發生了什麼?他離開火星之後發生了什麼?
唐躍就含糊其辭地三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