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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郡主沒有參加晚宴,為郡主的身子骨著想,我已經讓下人為你準備了些。”寒璧拍手示意外面的人把飯菜端了上來,伸手示請,“郡主,請慢用。餓壞了身子可是大事,寒璧告退了。”說罷,身姿嫋嫋地離去。
綺雲心情無比地鬱悶,只想掀了那一桌飯菜。但轉念一想,為那些人餓著,真是不值。她吃了半碗飯,卻感覺食不下咽,索性放下碗筷,走出房間,茫然卻不知向何處去。
她手持橫笛,隨性地走著。穿過一片樹林,只見前方臨水的雲夢亭中,拓跋燾正中坐著,側首和思凝說些什麼,思凝聽了,羞澀地含笑低頭。一會兒,思凝抬頭,拿出袖中的絹帕給拓跋燾額際上抹去,似是給他擦拭,兩人神色親暱溫柔。
綺雲呆呆地看著,她的心似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飄飄悠悠,不知要落到何方。仰頭看天,只見月色正好,周圍漂浮著幾抹雲彩,薄霧朦朧,煙清雲淡。不知世人,抬頭望見天上美麗的雲彩時,有幾人會想起綺雲?心裡頭掛念著自己的,只有母親吧?
此刻,母親她也不知正在幹什麼,自己不在她的身邊,母親淡淡的憂愁可否有人為她開解?她微蹙的眉頭可否人為她抹平?家,已經是回不去了。知心人,也沒有一個。難道,我真的只能像天上的浮雲一般無憑無依,隨風飄蕩?
想起慈愛的母親和回不去的家,綺雲思緒紛亂,手持橫笛,吹奏起來。
夜晚寂靜,雲夢亭中,賀思凝和拓跋燾聽到了傳來的笛聲,悠揚中帶著些許憂思,思凝不禁讚道:“好清揚的笛聲,是誰在吹奏呢?”
拓跋燾並不理她,只是側耳傾聽。一會兒,他臉上浮起了笑意,眼中是從未見過的溫柔。半晌,拓跋燾對她抱歉地說道:“思凝,夜已經深了,你該早些回房歇息了。否則,明天你的臉色要難看了。”
思凝站起身來,嬌羞地問道:“殿下,你不走嗎?”
拓跋燾笑著答道:“我在這裡再坐會兒,我就不送你回去了,讓個丫鬟陪你回去吧!”
思凝無奈,只得對他盈盈行了一禮,告辭而去。
拓跋燾起身循著笛聲而去,遠遠地看見綺雲獨自一人,手握橫笛,對著月色吹奏。他站立在那兒,默默地看了好一會兒。
等綺雲一曲吹罷,緩緩走上前去,朗聲說道:“好清朗的夜色,好優美的笛聲。雲清,你還有多少是本王所不知道的呢?”說罷,眼睛直直地看著綺雲,神色複雜。
夜色朦朧,綺雲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心中正灰心失意,也懶得理他,欲轉身離去,卻被拓跋燾伸手攔住,“今天月色正好。不如,本王邀請雲公子,到雲夢亭中小酌幾杯如何?”見她不答話,又道:“雲公子,身為男子,你不會連飲酒都不會吧?”他身姿昂藏,長身玉立地擋在她的身前,讓她有種壓迫感。
綺雲聽他自稱本王,對自己稱雲公子,生分之意顯而易見,心更加灰了大半,不做聲地悶頭跟了他走。
雲夢亭中,拓跋燾讓丫頭重新擺上酒菜,邀請綺雲入座。綺雲見案上的酒壺,突然很有痛飲一醉的衝動,徑直倒滿酒杯,抬手一飲而盡。北方的酒比南方的要濃烈,綺雲一杯下去,腹中似有火燒,雙腮滾燙。
拓跋燾見她酒杯空了,給她倒滿。綺雲端起欲飲,被拓跋燾攔住,“慢點喝。”
拓跋燾端起酒杯敬道:“雲公子你出謀劃策,佈陣退敵,本王要謝謝你。這杯酒略表謝意,本王先敬你一杯。”說完,一仰頭幹了酒杯。
綺雲見狀,也不推辭,仰頭也幹了自己的杯中之酒,悶聲問道:“今日這些賊人,後來有沒有查出是些什麼人?是什麼來路?”
“沒有,”拓跋燾搖搖頭,“不知他們如何得知我們援兵將到,他們在賀莊主帶人趕到之前,發出訊號後,退得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