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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大有進展了!”貝利女士舉起雙手,嘲諷地慶祝著,“好,讓我們回到最初的問題。你想要理解為什麼黑人們住在這個計劃區,我們為什麼貧困,為什麼我們有如此多的犯罪行為,為什麼我們不能養家餬口,為什麼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後找不到工作。所以你要研究白人嗎?”
“是的。”我說。我終於明白,她是也想讓我關注羅伯特?泰勒之外的人,那些決定租戶們日常生活的人。
“但是不要把我們寫成罪犯,”她說,“對於我們可以控制的事情,我們負責任。但我們不可能面面俱到。”
我們隨後的見面大多雷同。我會走進去,討論某個主題——比如說,計劃區高中孩子們百分之六十的退學率。“現在的研究表明,如果孩子們可以讀完高中,他們脫離貧困的可能性就會增加百分之二十五,”我像講課一樣地說,“所以早期教育——把他們留在校內——就是關鍵。還有……”
貝利女士打斷了我。“要是你的全家都在捱餓,而我告訴你我要給你賺錢的機會,你會怎麼做?”
“去賺錢。我必須要幫助我的家庭。”
“但是學校怎麼辦?”她說道。
“我猜那就要等一下了。”
“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我的家庭有足夠吃的東西。”
“但是你應該待在學校裡,對吧?”她說著,聲音裡出現了挖苦的味道,“那能幫助你脫離貧困呢。”她暫停了一下,然後就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絲毫不掩飾她那傲慢的腔調。“所以……你說你想和我聊聊高中的退學?”
雖然花了點時間,但我最終還是意識到,要在貝利女士那裡建立哪怕是一丁點的權威都絕無可能。我有一點點自認是專業研究者,但只有一點點。一旦我意識到我無法應付貝利女士那蘇格拉底式的打壓,我就決定放棄,而只讓她來教我。
我通常在她為租戶們預留的訪問時間裡去她的辦公室;不然的話就很難找到她。要是有租戶來了,貝利女士就會請我出去。所以我們之間最長的對話,也很少超過十五分鐘。貝利女士對我仍然彬彬有禮,似乎頗為警惕。她從來不談及某位租戶的具體細節,而是會泛泛地說起“住在這裡的家庭”。
這樣過了幾個月之後,我告訴,我對和貝利女士之間的交往灰心喪氣。我不知道她是否相信我。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五章 貝利女士的街區(3)
樂於看到我掙扎。他曾警告過我,要和她熟絡起來並非易事,或許甚至不值得一試。他說:“我過了一段時間才允許你和我的孩子們談話的。你憑什麼認為,她會陪你四處走動,向大家介紹你?在這裡,事情進展得沒有那麼快。”
他說得有理。如果貝利女士需要時間來相信我,那我就只有等待。
在芝加哥入冬後,貝利女士請我幫助她參加一個募衣活動。她說,她大樓裡的租戶和擅居者們需要冬季的大衣,還有毯子和行動式取暖器。她想讓我和她一起去幾家已經同意捐贈的店鋪收集捐贈物。
一個朋友同意把車借給我,一輛破舊的黃褐色相間的旅行車。當我到貝利女士的大樓去接她時,她正在搬一個大塑膠袋。她吭哧著彎腰把它拿起,又吭哧著把它放到車上。她喘著粗氣向我指明我們的第一站:在她的大樓幾個路口之外的酒鋪。
她讓我開到酒鋪屋後去。她說她不想讓經理看到我,但是她沒有解釋原因。
貝利女士進去的時候,我把車停在一個小巷。五分鐘之後,幾個僱員從後門出來,開始往旅行車上裝成箱的啤酒和幾瓶白酒。儘管一點烈性威士忌有助於驅散芝加哥的嚴寒,但是我發現其中並沒有御冬的裝備。貝利女士爬進了車,她告訴我,酒鋪知道,捐贈了這些物品,她就會讓她的租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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