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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依然說：「當時我就猜到了你的心理可能有點問題寫，所以想帶著你去看一看……心理問題確實需要藥物輔助，但是不是所有的藥物都靠譜的。」

葉夢之想了想，說：「好啊！」

李依然驀地鬆了口氣。

葉夢之的抑鬱症，一直都是李依然心中的一根尖刺。

重度抑鬱，可是比癌症的死亡率都要多得多的一種疾病，葉夢之雖然現在看起來心情總是好很好，也挺開朗的，但是李依然就是害怕。

她必須要親眼看到結果才能安心。

葉夢之答應了之後，李依然就帶著她往李長夏那裡去了。

李長夏是聖心仁愛民生醫院的心理系主任，專業能力自然是沒話說的。

就是在看到李依然的時候，她先送了個白眼過去：「我就說你怎麼付了錢沒動靜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李依然討好的笑：「拜託拜託。」

李長夏最後把李依然在自己這存的錢，全花在葉夢之身上了。

「你老婆現在的心理，比你的都要健康。」李長夏在甩完了這句話之後，「砰」地把門在李依然面前甩上了 。

李依然摸摸鼻子，沖葉夢之尷尬地笑了笑。

葉夢之說：「李醫生脾氣其實挺好的 」

「啊……我知道。」就是當年我幹了不少混帳事兒，她生我的氣。

葉夢之張了張嘴，下意識想開口問是什麼事兒，但沒問，她抬起頭，看著李依然的眼睛問：「我可以看看你的左手臂嗎？」

李依然呆住了。

「李主任說，你會讓我看的。」葉夢之雖然猜到了可能是什麼，但是她想親眼看。

李依然猶豫了一會兒，把自己左手休息擼了上去。

葉夢之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識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李依然的左手臂上，縱橫交錯了密密麻麻的疤痕 。

像是刀傷。

因為那樣的疤痕，葉夢之曾經也有過。

「夢之，我沒事。」李依然抱住葉夢之，把臉埋在人脖子上，輕聲哄道。

葉夢之抬起手，輕輕撫上那些傷疤，像是害怕李依然疼一樣。

她一觸即分，看著李依然的表情非常悲傷，她說：「那你那個時候得多難過啊，姐姐。」

那你那個時候得多難過啊。

第一次有人在看到李依然的這些傷疤之後這麼問。

很多人都問，你覺得疼不疼？

傷疤早就長好了，現在再問疼不疼……當然是沒有感覺了。

在看到那些傷疤的時候，李依然更多的是難過。

看著葉夢之的表情，李依然忽然有很多很多話想要跟她說。

把自己那一段最荒唐、最好笑的日子，都說給她聽。

第41章

「我跟你說個秘密, 以前我有精神病。」

葉夢之一驚，眼神往下一瞥，正好看到李依然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臂。

其他人不知道衣袖下的是什麼, 但是葉夢之知道, 李依然纖細的手臂上, 有多少道醜陋的疤痕。

「我現在已經好了！」李依然多此一舉地強調道。

「當然, 你超級好。」葉夢之把頭歪在李依然的手臂上, 假裝沒有看到李依然眼中的悲傷。

李依然的語氣非常平靜，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李依然一直都很喜歡看書, 小的時候看的是名著, 畢竟那個時候還不會上網，家裡也沒有電腦，即使想接觸別的讀物, 也接觸不到，李依然得到的第一本實體書，就是媽媽在懷上第二個孩子之後，為了讓她有事情做, 給她買的高爾基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