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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暢就這樣一直睜眼到黎明才隱隱有了些許睡意,她往下滑了點身子,閉著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又開始做夢,這次夢裡發生的不是這次被劫持的事件,而是九年前她親身經歷的一切。
父親的車禍,母親的跳樓,僅僅半個月的時間而已,她就成了父母雙亡的孤兒。
那些血腥的場面一幕幕出現在她的夢境中,每一個場景都那麼的真實。
躺在床上的言暢死死抓扯著被子,她的眉心擰得很緊,表情很痛苦,嘴裡時不時地會呢喃著喊「爸」和「媽」,細碎卻密集的汗珠布滿她憔悴的臉頰,過了好一會兒,言暢突然驚坐起來,大聲喊:「爸媽!」
外面的天已經矇矇亮,房間裡拉著窗簾,顯的更暗一些,滿身被冷汗浸濕的言暢懷裡抱著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片刻,她才抬手抹了把臉,撥開已經被汗水沾濕貼在臉上的髮絲,下床去洗了澡。
上午上班言暢收到了諸多同事的關切地問侯,甚至還被主任肖麗專門叫進辦公室去問她要不要休息幾天調整一下,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言暢笑笑說不用。
後來趁著休息的空檔,言暢往軍事新聞部門跑了一趟,看到記者楊研在,走過對他說:「楊研,問你件事兒。」
楊研轉過轉椅來,笑道:「你說。」
「你知道昨天救我的那個人是誰嗎?」言暢問完又補充:「不知道的話能幫我查到嗎?我想……感謝一下人家。」
楊研滿眼笑意地對她伸出手指點了點,拖著嗓音「誒」了聲,頗為得意地說:「這你就問對人了。」
他把自己整理的資料翻出來,拿給言暢,在言暢低頭看的時候滔滔不絕地說:「救你的是武警總隊派過來的最尖銳的突擊小隊,至於開槍的……是他們隊裡的狙擊手,挺厲害的一人,據說槍法賊準,名字叫司以深。」
「我看了他照片,別說,人長的還不賴,尤其穿上軍裝往那兒一站,氣質盡顯,可真他媽的帥。我要是個女的,我就追他。」
言暢盯著司以深的資料,攥著紙張的手指微微顫抖,她凝視著上面那張照片,男人一身深橄欖綠色的軍裝,眉眼乾淨,甚至能看出來他微微上揚的眼角爬上了一絲淺淡的笑意。
比記憶裡的他成熟了,現在這張照片上的男人完全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看上去硬氣又俊朗。
這是時間給予的,也是年少時的他永遠不會擁有的。
所以,昨天他為什麼會給她留了張紙條,就能說的通了。
言暢愣了好一會兒,楊研都開始笑她,說:「怎麼樣,是帥吧?」
言暢沒回答,只是問:「電話號碼你知道嗎?」
楊研一臉「你開什麼玩笑」的樣子,好笑道:「你是不是經歷了昨天的事變傻了,他可是武警部隊裡的人,我怎麼可能知道他的聯絡方式,就算要採訪,也是必須親自去武警部隊找他的上級然後再叫他的,不可能私下把他的電話號碼搞到手直接給他打電話,軍事部門沒這種事情。」
言暢把資料還給楊研,說了聲謝謝,然後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社會新聞部,接下來言暢一直沉浸在她已經和司以深又見面了這件事情中,再加上昨天又經歷了一場生死,還有父母的事情積壓在心裡,她的狀態不太好,俞則看不下去,問她要不要回家去休息,這裡的工作他來就行,言暢搖搖頭,說不用。
言暢其實也想和司以深聯絡,但奈何他留給她的字條已經辨不清他的電話號碼了,就算她有心想聯絡,也聯絡不上。
雖然言暢嘴上說沒事每天都按時上班,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自從經歷了那場劫持事件後她的狀態就很差,言暢自己也知道自己每天晚上不是失眠就是做噩夢,她也察覺到了問題所在,那場在她眼前擊斃殺人犯的事件,在她的心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