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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也不是沒有情誼。而那女子上身那件雖然半舊但色彩斑斕的褻衣,還有血腥氣之間隱著淡淡甜香,乃至那雙軟底繡鮮花的繡鞋,鞋面上探出細細半截銅絲,斷的,原本是銅絲上安著個花蝴蝶,行走起來必定一顫一抖的花哨樣式,更不用提淘空的身子,虧空的腎氣,無一不在昭示對方的來處——
煙花柳巷之地。
捕頭與小產的青樓女子?王謝想著想著,忽然心中一動,日前他還說要繼續積德給燕華福報,不如就延續上輩子行醫的事,往花街柳巷走走?
嗯,頗有道理,只是怕燕華會在意過往,需得明天說明白了才好。
王謝合計了合計,覺得主意可行,心下一寬,也睡熟了。
☆、第十八章 司馬捕頭與小產的青樓女子
忙了半夜,早上王謝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他趕緊掀帳子下地,動作匆忙,倒是嚇了正在哄小康的燕華一跳。
稍微梳洗,便向書房而去,一敲門就開,司馬弓兩眼全是血絲,神情頗為平靜,道謝:“昨夜,辛苦王先生了。”一夜無驚無險安然度過,榻上人睡得安安穩穩,他這才信服王謝的醫術。
王謝點頭:“我看看。”走過去見女子還在睡,一號脈,笑了:“性命已無大礙,只氣血虧損太多,回去後務必好生將養一兩個月。”說著自己去研了墨寫方子,一張紙寫完,正要交給對方,卻見司馬弓尷尬立在那裡,並不伸手接過。
“怎麼了?”
司馬弓聽他一問,忽然深深彎腰施禮:“王先生,司馬弓有事相求。”
王謝心道我真怕這句,誰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過與人方便即是自己方便,能承個捕頭的人情倒也不錯,便開口道:“這話說得可不敢當,不知司馬捕頭有什麼事?”
司馬弓抿了抿唇,道:“不瞞王先生,榻上的人名喚盛娘,本是我心愛之人,可惜出身不好,入了青樓……”
青樓一入深似海,難得那盛娘還有片痴心繫在司馬弓身上。一個非卿不娶,一個非君不嫁,商量了贖身日子,誰知道三個月前司馬弓離開春城秘密緝盜,因事隱秘恐走露訊息,旁人竟是一概不知。待他領了花紅,回來準備給盛娘贖身,再見面的時候,對方已經小產,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司馬弓回春城當天正趕上蘇文裔家縱火一案,匆匆趕去忙了個四腳朝天。那日剛剛有些線索,可以向上有個交待,他這才有時間到青樓去,誰知原先房間之內已經是新人換舊人了。司馬弓拉過一個樓裡小丫頭,塞了十文錢,聽小丫頭講述說盛娘在他走時不多久就發現自己反胃噬酸害喜,算日子應該是他的種,盛娘一直隱瞞,可惜青樓捧高踩低的,被有心人算計,讓鴇母知道此事,登時要拉去灌紅花湯。盛娘拼死不從,爭搶中小腹不知被誰狠狠撞了一下,夜裡便見紅,次日又勞累過度,到了晚間腹痛如攪,鴇母也不想鬧出人命,找個大夫過來看,竟是流了胎兒。
鴇母早知道她有贖身打算,想想留不長久,多賺一天是一天,為了催盛娘重拾皮肉生意,又教大夫開些虎狼之藥,結果便是將病人險險醫成死人。眼見著盛娘下體流血不止,漸漸地有出氣無入氣,老相好雖然是個捕頭不敢招惹,可也有三月沒來過,贖身這事兒大概是不成了,只得自認晦氣,將人打發到後院苟延殘喘,。
司馬弓冷著臉,把荷包往鴇母面前一扔,抱著盛娘便走。
青樓附近也有醫館,請大夫原本就是越近越快越好,可一想到附近醫館的大夫和青樓沆瀣一氣,才將自己心上人傷成這樣,司馬弓便不放心了,正好最近他遇見過王謝,從里正口中得知這位謝少爺厲害之處,也是病急亂投醫,這才貿然夜至。
還好王謝的醫術真稱得上妙手回春,只不過這“好生將養”可讓司馬弓為了難,他原本在官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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