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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玉被嚇了一跳,林牧青的吻跟他整個人就非常地不搭,那個吻很輕,落在他的腳踝上像是一片羽毛,輕輕地在那片面板上拂過,那陣酥麻的感覺從腳踝慢慢升騰起來,一直亂到了心口上,他連忙收回自己的腳,把受傷的那隻腳藏在完好的腳的後面。
「行,我去打水給你泡泡腳。」林牧青站起來拍了拍自己有些皺的衣裳,又想摸一摸自己的鬍子,才發現自己習慣的鬍鬚已經被隨玉給剃掉了。
林牧青出去之後,屋子裡安靜了下來,隨玉能夠聽見自己自己的呼吸聲,還因為剛剛林牧青在他腳上的那一吻有些亂。
他怎麼能親得下去呢,那是在地上走路的腳啊,而且那一圈的疤痕那麼醜,隨玉自己平時都不怎麼敢去看,一是覺得很醜,二是有些害怕,他從有記憶以來,就記得虞哥對他耳提面命,說哥兒的身上不能留疤,可現在自己的身上已經有了這麼大的一道疤。
林牧青很快回來了,他看著隨玉洗碗臉,又開始泡腳,自己才又用隨玉洗完臉的水匆匆地給自己洗了一下,隨後又坐到了隨玉的面前跟他一起泡腳,他的腳很大,踩進去的時候盆裡的水就已經漫了出來。
「你腳好大。」隨玉的腳被林牧青壓在盆底,他動了動腳趾,像是撓癢一樣碰到林牧青的腳心,「虞哥說腳大又寬就很有福氣。」
「是啊,沒有福氣怎麼能娶到你?」
隨玉沒有接他的話,林牧青總是這樣,動不動就說這些話,他都快要習慣了。
客棧的被子不是隨玉平常在家裡蓋的那種蓬鬆的棉花被,而是那種板結著,像是硬塊的布縫起來的一般,上面還有些像是洗不乾淨的黴點,隨玉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沒有脫掉外裳,直接合衣躺在了床的內側。
習慣真的很可怕,他現在居然已經習慣了要給林牧青分半張床。
林牧青倒完水回來,看隨玉已經躺下了,才吹熄了油燈,躺在他的身旁,借著月色,能看見隨玉身上連外衫都沒脫掉:「怎麼不脫了衣服睡。」
隨玉困極了,咕噥了一聲髒就不再開口,側過身背對著林牧青陷入了酣眠。
只是現下已然入秋,夜間的寒涼也不是一件薄薄的外衫可以抵禦的,隨玉循著熱源,拼命地往那邊擠,最後整個人都蜷進了林牧青的懷裡。
林牧青在睡夢中感覺到自己的懷裡多了塊糖糕,又軟又糯,他不由得抱得更緊了一些,隨玉只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但又實在暖和,耳邊還有沉穩的心跳聲,就睡得更沉了一些。
第二日晨光熹微的時候,是林牧青先醒過來,隨玉還趴在他的胸口上睡得很熟,被他嫌棄的被子亂糟糟地堆在他背後,還好昨晚隨玉一直在他懷裡,不然昨晚兩個人都該受風寒的。
林牧青也沒急著起來,就垂著眼去看隨玉,睡著的隨玉乖得不像話,臉上被林牧青衣服上的褶皺壓出了點紅紅的印子,帶著些稚氣,林牧青這才想起他還不知道隨玉的年紀,生辰,連上次來給他辦戶籍,也就選擇了個跟他生辰一樣的八月十五寫在了戶籍文書上。
林牧青起床的動靜都沒有吵醒隨玉,怕他睡著冷,林牧青又把自己的外衫搭在了隨玉的身上,自己穿著中衣去找了店小二。
廚房裡的火一整夜都沒熄過,熱水自然是管夠的,想到隨玉不愛吃客棧的東西,又給了小二幾個銅板讓他去幫忙買些餛飩大餅回來。
等他回到房間,隨玉也已經起來了,看起來氣色很好。
吃完朝飯,林牧青才帶著隨玉去了縣衙,隨玉在走到縣衙門口的時候就有些腿軟,漫長的流放路上,讓隨玉對穿著衙役衣裳的人都有著一種本能的畏懼,他幾乎是整個身子都縮在了林牧青的背後。
來縣衙辦事的人很多,不一會兒就排成了長隊,林牧青沒有跟著人群排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