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尾生抱柱7(第1/3 頁)
姜青姝得知薛兆想見自己時,神色彷彿並不驚訝。
她一邊整理書頁,一邊淡淡道:“讓他候著。”
鄧漪說:“薛將軍說……他很著急。”
鄧漪也覺得莫名其妙,七夕女帝和君後一起過節,關他薛大將軍什麼事?還因為個人私事要見陛下,不知道的倒以為是後宮人在爭寵。
他薛兆有什麼立場和資格見天子?
姜青姝明明白白地說:“朕不想見他,掃興。”
鄧漪便原封不動地把“掃興”兩個字回給了薛兆,離開之時,鄧漪看著他的眼神還有些微妙,有些鄙夷。
像是在說“你看看你,怎麼好意思動那種心思啊?”
薛兆:“……”
薛兆真是想罵聲髒話。
私闖鳳寧宮的事,薛兆做過一次,當時被打了軍棍,還被警告再有下次就沒那麼簡單,所以這次他有些忌憚,沒有貿然闖進去。
但女帝也不願見他。
要不明日再交?
萬一誤事了怎麼辦。
再闖一次?
不好吧。
薛兆先派人去回報了張相,彼時,張瑾正在尚書省審查六部呈上來的條陳,聞言動作滯了滯,似是有些出神。
“大人,怎麼了?”尚書左丞尹獻之察覺他神色有異,開口問。
張瑾神色如常,卻捏了捏手指,“無事。”
她不要就不要吧。
不要也好。
張瑾已經有些後悔將那面具給她了,這種主動的行為顯得他很可笑,就好像是……他在為弟弟主動求女帝垂憐。
他固然能決然反駁管家那句“你懼不懼天子”,但卻不能細想阿奚對自己的影響。
不像他靜如一潭死水,只知殺伐和權勢,阿奚敢愛敢恨,直接又勇敢。
他的無情,對比阿奚的坦然,都相形見絀。
阿奚在這方面比他勇敢。
愛人才有軟肋,阿奚卻不懼軟肋。
張瑾這段時日想了很多,他並不想體會阿奚的心,但的確沒有資格剝奪,不能要求阿奚和他走同一條孤家寡人的路。
但僅此而已。
—
是夜。
姜青姝與趙玉珩同坐窗前,她拆了髮髻,看著銅鏡裡不施粉黛的自己,說:“萬一畫醜了呢?”
許屏正端著托盤進來,將螺黛放在銅鏡邊,聞言笑道:“陛下放心,君後極擅丹青,哪裡會把陛下畫醜。”
“畫畫與畫眉,是不同的吧。”
“是不同,不過若長久畫一人肖像,再畫此人眉……”
少女微微回頭,“嗯?”了一聲,趙玉珩已繞過屏風進來,叱道:“許屏出去,叫你多嘴。”
許屏連忙住嘴,眼睛裡卻有笑意,目光在帝后二人身上轉了轉,意味深長地出去了。
若說先前看到帝后恩愛,許屏是一臉愁容,唯恐君後將殺自己的刀完全遞給了別人,現在卻已經有些信了女帝的真心。
趙玉珩邊走邊道:“陛下不要聽她胡言。”
“哦。”她托腮望著他,雙眸明亮,“你沒有偷偷畫朕的丹青吧?”
趙玉珩:“……”
趙玉珩倒是真畫了。
他沒有正面回答,很平靜地拿起茶盞,“陛下渴了嗎?”
“三郎,你轉移話題的手法真拙劣。”
“……”
趙玉珩握著杯盞的手緊了緊,偏頭望著燈燭下披頭散髮的女子,無奈笑道:“臣的確畫過,只是頻頻撕毀,到現在也未能完成一副丹青。”
“為什麼呀?”
“因為無論如何畫陛下的眼睛,都好像少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