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皇太女5(第3/3 頁)
盈盈道:“朕說你配,你就配。你把它帶在身邊,就去做朕的眼睛,替朕看看這大好河山,替朕看看,朕做這個皇帝合不合格。”
張瑜握緊劍,垂下眼簾,冷風吹著他的臉,觸感卻發燙。
他說:“好。”
他答應她。
他忽然想起什麼,伸手去摸腰間,取下半塊刻了‘瑜’字的玉佩,放到她掌心。
然後鄭重地看著她,說:“這枚玉佩,自我出生時便帶在身上,從不離身,我阿兄曾說,它就代表了我自己,若將來遇到可為之託付一切之人,才可以將它交出。”
“我把它也給七娘。”
“七娘,永遠在我心裡。”
……
張瑜回去了。
姜青姝握著掌心的玉佩,久久地佇立在原地。
真有些好笑。
張氏兄弟的兩塊玉佩,皆給了她。
其實她不想要的,一個都不想要。
賀凌霜守得遠遠的,看到張瑜走了,才上前來,拱手道:“陛下,該回宮了。”
“嗯。”
姜青姝應了一聲,偏頭,望向遠處黑沉寂靜的長街。
此刻正是宵禁時分,路上無人,遠遠望過去,那條路彷彿通往看不到的深淵。
人世也是如此,明知前方是深淵,卻還是要走。
姜青姝並非無法理解張瑾。
如果她穿來不是帝王,而是張瑾這樣的身份,受盡冷眼和折辱,她也會爭、會奪,若世人待她不仁,她甚至會比他更狠、更冷酷,寧可撐著一口氣撥弄棋局,也不甘心渾渾噩噩地為人棋子。
這方面,他們是極其相似。
她也懂他。
她與張瑾分別時,張瑾讓她幫他一個忙。
他說:“阿奚那孩子什麼都好,唯獨善良執拗,我若就這麼被你處死,他不忍怪你,只會把錯全部攬在自己身上,從此以後不知如何自處。”
“他既這般喜歡你,你又何必去當他的殺兄仇人?他未來的路還有那麼長,不能毀在這裡。”
“不如讓我替你去解決這件事,你不必親自動手。”
“他日後若是記恨起來,也只會怪兄長食言。”
他只記得兄長是一個工於心計、不守信用、刻薄自私的大奸臣,連死都是咎由自取,心裡就會好受很多了。
張瑾真不是一個好人。
他也從不幹這些自我感動、為了別人豁出一切,到頭來還揹負罵名的事。
可是,他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姜青姝和張瑜,弟弟和皇帝之間產生隔閡,對他只有壞處沒有好處,也只有恨兄長才能更加堅強獨立。
而她。
……她要記得他臨死之前,還為她做了什麼。
他要她一生都忘不了他。
張瑾一邊發狠般地抱著心上人,一邊說著瘋狂的話,最後摸了摸她的臉,柔聲說:“既然當初能讓趙玉珩假死,這樣的事對你應是不難……你假意配合,待我離開,自會了斷。”
他們四目相對。
姜青姝知道,他不屑於撒謊。
張瑾也知道,她會答應。
既然不必親自沾染鮮血,又何樂而不為呢?
對不起,阿奚。姜青姝在心裡默唸,看向緊閉的張府大門。朕再三給了他機會,便是朕想放過你阿兄,他也絕不會領情了,而他們之間的賬,總有算清一日。
“走吧。”她把握著玉佩的手掩入廣袖,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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