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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

一時間母子二人都不再說話，殿內安靜了下來。

&ldo;若陛下實在決定不了，不如把選擇權交給他好了。既然陛下篤定他是愛陛下的，何不試試在他心目中，陛下和衛家到底哪個更重要？&rdo;

過了很久，太后再次給了皇帝一個建議，心裡卻已經存了看好戲的念頭。人心從來就經不起挑撥比較，皇帝此時深情不渝，不只是知道如此深情被人踐踏以後又會如何應對？

第71章保證

衛衍坐在窗邊望著外面的景色發呆。平京城的冬天要到三月才算真正過去，這個時節天氣尚冷，庭院裡面的樹木只餘些光禿禿的枝椏，連一抹綠色都無處可尋。

自那夜被關起來以後才過了短短五天的時間，他卻覺得彷彿過了很久很久。當門軸聲響起，皇帝推開殿門進來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花了眼，一時不敢置信。

兩個人面對面愣在那裡，長時間相顧無言。

皇帝目光憂鬱神情疲憊，而他自己的臉色大概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四目相對沉默良久，皇帝終於走上前來，將他緊緊摟在懷裡，沙啞著開口：&ldo;母后說在你或者你衛家之間朕只能選擇留一個。衛衍，告訴朕，你願意留下來。&rdo;

原來這就是最後的結局嗎？

在這五天裡面衛衍反反覆覆思考，已經把所有的可能都預料到了，對皇帝此時的話並沒有感到特別驚訝。畢竟這個結局比他預想中要好，太后並沒有趕盡殺絕，還是給了他衛家一線生機。

他慢慢從皇帝的懷中掙脫出來，跪在了地上，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姿態已經把所有要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皇帝應該很明白，要他舍了全族性命苟且偷生下去根本不可能，何必到了此時還要來逼他？

&ldo;衛衍，這就是你最終的選擇？&rdo;景帝注視著空蕩蕩的懷抱慢慢開口，情緒不明，聲音有些飄忽不定。

&ldo;求陛下成全。&rdo;地上的人慢慢俯身，語調平穩不帶半點異樣。

&ldo;衛衍，你為了家人不惜赴死。那麼朕呢，難道在你的心目中，朕一點分量也沒有，可以這樣輕易捨棄？&rdo;景帝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就這樣乾淨利落地做出了決定。

雖然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衛衍必定不會選他。雖然他在他的母后面前早就幫衛衍做了選擇，但是他的心底到底還是存著一絲僥倖，想著或許衛衍會願意選擇他，就算最後不選擇他，好歹也會多考慮片刻。但是衛衍竟然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就做出了選擇。此時，就算衛衍肯假裝著猶豫一下他的心裡也會好受許多。難道在衛衍的心目中，他們這些年來的感情什麼都算不上？還是說一旦牽涉到家人，他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只能往後站？

或許到如今這個地步，還要去計較自己和衛家在衛衍的心目中孰輕孰重這種事情很愚蠢，但是景帝忍不住還是要去比較，當然比較以後只能讓自己更傷心。

&ldo;臣為了陛下亦可以不惜性命。&rdo;衛衍沉聲回答皇帝的質問。

如果有必要，他同樣可以為了皇帝以身盡忠，所以他並沒有覺得這與他此時選擇赴死以全孝道有什麼衝突。忠孝不能兩全時為人臣子者才應選擇盡忠，但目前的情況卻是太后罔故他的忠誠他衛家的忠誠設下如此險惡陷阱千方百計地逼著他去盡孝。他別無選擇，只能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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