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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正忙著迎接入園的孩子們。過了暑假的兩個多月,孩子們還是十分親暱地向他們跑過去,嘴裡輕快地喊著「葉老師」和「蘇老師」。
與這幅景象相隔近百米遠的路口,任紹遠懷裡抱著孩子,正沉默地看著那個方向。
幾乎在葉渙寧真正出現的第一秒,他就已經準確無誤地在人群裡看到了他,也只看到了他。
他不自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視線一錯不錯地跟著朝思暮想的人緩緩移動,也一併忽視了趴在他肩頭咿呀自語的孩子。
就這樣入神地遠遠看了不知道多久,毫無防備地,葉渙寧莫名看向他們所在的方向,隔著很遠,他們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看不清對方的眼睛,更看不清對方眼裡的情緒以及臉上的表情,但在同一時間裡,他們還是默契地注意到了對方。
雖然不能看清,但葉渙寧還是憑著直覺和相處多年的習慣而認出了任紹遠,緊接著,他便下意識移開視線,卻又留意到了被任紹遠抱在懷裡的孩子。
那是任紹遠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是他每時每刻都惦念牽掛的人,也是讓他想起便懊悔自責得不能呼吸的人。
白天的時候,他在幼兒園裡看著一群各不相同的孩子們,心裡卻忍不住想他自己的孩子。等到了晚上,想念的思潮便如漲潮的海浪一樣洶湧,一波一波地層層席捲而來,讓他連在睡夢中夢到的都是被自己丟下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還能看到他的孩子,還能親一親或抱一抱孩子的話,他時常覺得自己會轉身就走。因為真實發生的機會渺茫,而他在日復一日的想念和自責裡早已不願再面對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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