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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燃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當初全身是刺的狀態了。她恨不得有個交警把她攔下來,指著鼻子教育她一頓,這樣她心裡或許還舒服點。等容姐回來了再向她炫耀。
可是她就算把車飛到世界盡頭,也沒人攔她。她一直騎到葛壩,從那兒繞了一圈,看見葛壩已經變成了平地,有些土坡熙熙攘攘長滿了荒草。上次他們幾個去那兒見過的舊車棚,已經變成了一堆廢材,癱在路口。
葛壩都拆遷了。
容姐都還沒回來。
陳燃笑了,戴著頭盔笑得再燦爛也沒人看。
往回開的路上她看見一個影子停在路邊,淺色的牛仔褲,深藍色的短袖,套個外套,頭髮慵懶地散在肩上。陳燃突然眼睛就模糊了。
&ldo;草。&rdo;她隔著頭盔罵了一聲,急剎車按得緊,車還是一頭陷進了路邊的泥裡,發出了轟鳴聲。
那個影子見狀急切地跑過來看情況。不是簡容。
陳燃左胳膊蹭了一個口子,滲了點血出來,刺刺地疼。
&ldo;沒事吧???&rdo;那人問。皺著眉想拉她。
陳燃無聲地躲開了。&ldo;沒事,謝謝。&rdo;她道。
把車扶到路上發動了她才感覺腿上有一陣麻,估計是淤青。
那人只好無奈地走了。
把車還給佐藤的時候陳燃表現得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袖子一拉將口子蓋住。王佐藤望著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勸。
異地嘛,他也不太懂,反正不好受吧。
回到住處,陳燃也沒吃晚飯,直接上樓將外套一脫。布料摩擦著傷口,火辣辣的,那滋味快要趕上入喉的白酒。
她索性把衣服全部脫掉,進浴室放冷水,一個勁地沖。衝到什麼時候她也記不清了,反正出來的時候披著浴巾直接倒在了床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她是被一個電話吵醒的。
是簡容打來的,國際長途。
陳燃接了。
&ldo;你好容姐。&rdo;她道,聲音都有些沉。
&ldo;你好陳燃。&rdo;那頭的簡容笑了,但聽起來挺疲憊的。
&ldo;晚上兩點還打電話給我?&rdo;莫斯科時間比北京時間晚五個小時,簡容那兒現在是深夜兩點。陳燃挺心疼的。
&ldo;喊你起來考試啊。別等到別人數學考完了你才去學校。&rdo;簡容道,她看了一眼航班資訊,合上電腦。
&ldo;媳婦真好。快去睡覺。&rdo;陳燃撿衣服往身上套,還不忘催簡容。
&ldo;嗯,&rdo;簡容答應著,她拉開銀白的落地窗簾,望著黑夜的天空,&ldo;莫斯科快下雪了&rdo;。
&ldo;我很想你,簡容。&rdo;陳燃道。
特別的想。
那頭的簡容頓了三秒:&ldo;本宮知道了。&rdo;
陳燃:&ldo;……&rdo;
簡容笑著掛了電話。明天晚上的飛機。她誰都沒有告訴。
陳燃到考場的時候距離考試還有五分鐘了。主考官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看,刀子割考卷密封袋割得山響,
陳燃找座位坐了,一個上午考下來姿勢都沒挪過。
下午還要考語文,陳燃去食堂遇到秦星河,順路一起去吃飯。
&ldo;考的怎麼樣啊燃哥?&rdo;秦星河問,&ldo;我怎麼覺得數學第一題都超綱了呢&rdo;?
&ldo;第一題數學書上有例題,字都沒變。&rdo;陳燃道。
&ldo;用不用這麼學霸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