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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二十多歲的年紀,很客氣地向我說對不起。我發現他長得跟我很像,簡直像失散多年的同胞弟弟。他穿著土得掉渣的工裝服,皮鞋也是那種土黃色的老貨,髮型像從博物館裡出來的。他小心地張望四周,向我問道,今年是哪一年?
2015年,公元後,我很耐心地回答。
他掐著手指算了算,嘴裡念念有詞。糟糕,時間又算錯了,這麼說來,她已經八十歲了?
我問他,你找誰?
請問你住在這裡嗎?是否認得一個女‐‐是老太太,她叫……
萬事並非與生俱有
莫斯科不是一天建成
她被燒毀過很多次
她在廢墟中長大
樹木向天空伸展
因為它們相信天空
而天空相信熱情
相信這善意的大地
阿列克桑德拉阿列克桑德拉
什麼在我們面前飄動
這是岑柳在馬路邊
用華爾茲的舞姿播撒著種子
岑柳用它樹木的婆娑
譜成動聽的維也納圓舞曲
它們將破土而出阿列克桑德拉
呼吸莫斯科的空氣
花楸樹裝點著莫斯科
橡樹紳士般站立
還有排排的岑柳茁壯地成長
莫斯科期盼著被樹蔭覆蓋
莫斯科會讓每棵小樹
都有生長的地方
‐‐電影《莫斯科不相信眼淚》
主題曲《亞歷山德拉》
尤&iddot;維茲博夫/詞;謝&iddot;尼基津/曲
第8夜上海愛情故事
所謂戀愛啊,只要參加了就是有意義的,即使是沒有結局。當你喜歡上一個人的那一霎,是永遠都不會消失的。這都將會變成你活下去的勇氣,而且會變成你在黑暗中的一線曙光。我一直相信,你一定會喜歡上我的。
‐‐赤名莉香
中學時,我們班有個男同學,功課很好,尤其理科,完爆我們這些文藝青年。但他超愛看《東京愛情故事》,強迫我們叫他丸子,弄來一套大大的風衣,擺出日劇裡織田裕二的範兒,開頭閉口都是赤名莉香。
後來,聽說他考進了重點大學,跟赤名莉香一起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
七夕前一天,同學會。他重新出現,已是一家上市遊戲公司的部門經理,年薪五十萬,持有價值千萬的公司股票。他獨自在角落裡抽雪茄,不理睬其他老同學們諂媚的搭訕,看著窗外夜色中的黃浦江。
女同學們說要早點回家了。最近流行變態殺人狂的傳說,已經出了好幾起兇案,都是深夜獨行的女子,遭到神秘男人尾隨強暴,作案手段極其兇殘,簡而言之,就是先jian後殺,再jian再殺,再殺再jian……
忽然,他緩緩吐出一團臭臭的煙霧,側臉對著我說,我遇見莉香了。
我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搖頭,算了吧。
嗯。
你說的莉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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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香就是莉香。
她叫莉香,湖北人,九零後,二十四歲,笑起來,眼睛與眉毛細細彎彎的,就跟年輕時代的鈴木保奈美幾乎一樣。但她不知道鈴木保奈美是誰,她只知道,偶爾有人說她像日本人;她又不知道,也有男同學私下議論她像某個新出道的av女優。
念中學開始,她就討厭自己的名字,凡是帶個&ldo;莉&rdo;字,帶個&ldo;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