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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有恃無恐,阿素卻不願信這就是真相。但要繼續深究時,李容淵卻劇烈地咳了起來。
這次他口中的鮮血幾乎是噴湧而出,阿素用力扶著他,惶急喚道:「傳尚藥局奉御!」
鮮於通匆匆地來,診了脈便命人煎藥。待藥端上來後阿素一口口餵李容淵喝下去,看他漸漸入眠。
這藥似乎有安神助眠的效力,望著鮮於通欲言又止的神情,阿素將人屏退道:「你說罷。」
鮮於通道:「如今陛下身上毒已入四肢百骸,若是再發一次,恐怕難以壓制。」
阿素明白他的意思,望著李容淵蒼白的面容,她在心中默唸道:「九哥哥,我會治好你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請你不要怪我。」
李容淵並不能回答,但阿素心中已拿定主意。
李容淵既然曾為她向祆神祈願,或許這次他所中的毒,就是他要付出的代價。
這一切皆是因她而起,也該由她來償還。
在心中做了個決定,阿素喚人備了車,離宮去了興道坊。
在坊門外停了車,迎出來的人是元劍雪。他高高騎在馬上,見阿素扶著青窈從車上下來,不禁道:「怎麼竟自己回來,身邊也不多帶些人?」
她憔悴的容顏令元劍雪的心沉了沉,未及開口卻聽阿素道:「阿兄可還記得,長安城中那座祆祠在何處?」
第171章那聲音令阿素感到莫名……
元劍雪自然明白阿素說的是什麼。長安城中的義寧坊有座廢棄的寺院, 其下暗道直通一座祆祠,便是阿素曾經被劫的地方。
但元劍雪不明白的是,那座祆祠究竟有何要緊, 竟惹得阿素深夜出宮,刻不容緩地去尋。
然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見阿素神色悽惶,頓知她定不願耶孃憂心, 未告知安泰與元子期, 而是安撫她道:「莫急,萬事有阿兄在。」
他的聲音帶著沉穩的力量,行事又與她心意相通,阿素眼眶發熱,用力握住他的手道:「阿兄帶我去義寧坊罷。」
說這話時, 阿素聲音發顫, 如今除了耶孃阿兄,她沒有別的倚靠, 但她要做的事, 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叫耶孃知道的, 只有阿兄,從小愛她護她,能滿足她異想天開的每個要求。
果然,聽了她沒頭沒尾的話,元劍雪沒有再逼問, 而是將自己的披風解下, 將她裹好道:「上車。」
牛車繼續動起來,望著車外元劍雪高大的背影,阿素裹緊披風想, 即便這一世經歷了這麼多事,她的阿兄還是同小時候一般,無條件包容她的任性。
但當他們真到了義寧坊,卻毫無所獲。
原先那條通往地下的暗道還在,元劍雪舉著火把,阿素跟著他小心地向下走,兩邊華麗詭譎的壁畫依舊如前,甬道最深處的地宮空無一人。
牆上的陰影閃爍,阿素猛然抬頭,才發覺是懸垂的白紗隨著燃燒的火焰微微顫動。她走近那座曾經躺過的祭臺——上面空空如許,只餘一朵乾枯的沙棘花,微微散發出異樣的草木香氣。
熟悉而危險。
纖細的手指撫過上面薄薄的塵土,阿素終於確定這裡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
如今這座祆祠,已經被廢棄,她在這裡找不到那個周身蒙著白紗的祆祝,也無法為李容淵解毒。
看得出她的失望,待走出地道,元劍雪沒有騎馬,而是同她一起上了牛車,坐在她對面,低聲道:「究竟是怎麼了?」
望見他溫柔眸色中掩不住的憂心,阿素這才將這幾日的情形和盤托出,元劍雪道:「原來已到了這樣的地步,無怪耶孃日夜不休,長安城中重兵集結,各道城門緊閉。」
阿素這才知道,原來這幾日她在宮中照顧李容淵的時候,耶孃是按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