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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盛氣凌人的家長，比這次更難堪的，文亦晨也曾遇到過。初時不懂事，她還傻傻地辯解，以為自己的好意與苦心能夠得到家長的理解，可惜結果卻遠比想像中的糟糕。到了現在，她只會笑著接受他們的指責，不是不委屈，只是沒有更好的辦法罷了。

身邊有好幾個朋友很羨慕她這份工作，薪酬高、假期多、整天陪著孩子吃喝玩樂，不用低頭哈腰地伺候老闆，簡直美好得讓人妒忌。

在選擇這個職業時，文亦晨也是這樣想的，深入瞭解以後，她才發現一切並沒有自己想像的簡單。當然，每個行業都有其難處，旁人只看到光鮮的表面，而背後的艱辛，大概只有自己知曉。

雖然副院長沒有責備自己，但文亦晨還是感到喪氣。她暫時不想面對那群可愛的孩子，反正有同事替她代班，於是就躲到樓梯間平復情緒。

正逢上課時分，梯間連人影都沒有，文亦晨坐到臺階上，將額頭緊緊地貼在膝間。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迴響著陳曉曉地謾罵，即使竭力自控，鼻尖也有點兒酸。

最終打破這片安靜的，是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知道有人過來，文亦晨迅速調整好狀態，回頭望見秦徵，她不禁驚訝：&ldo;你怎麼在這裡？&rdo;

秦徵以為她正躲在這裡哭鼻子，結果她臉上不見淚痕，看上去並無什麼不妥。既然她有意掩飾，他也無謂揭她傷疤，只是伸手將她拉起：&ldo;我來看看躲在這裡偷懶的是誰。&rdo;

話音剛落，放學鈴聲適時響起。

從臺階上站起，文亦晨鬆開他的手，語中帶著幾分得意：&ldo;什麼偷懶，下班時間已經到了你知不知道？&rdo;

秦徵跟在她身後：&ldo;今天是你值日嗎？&rdo;

文亦晨搖頭。

他隨即說：&ldo;走，幫我遛狗。&rdo;

&ldo;什麼？&rdo;文亦晨以為自己聽錯了。

&ldo;你不是想知道養條大狗當寵物是種什麼體驗嗎？&rdo;秦徵不似在開玩笑，&ldo;現在機會來了。&rdo;

聞言，文亦晨有點意外，也有點尷尬。那晚在會所，聽說他曾馴養過幾條巨型犬，她也表示自己一直渴望養條大狗，這話雖然有幾分附和秦徵的成分，但她說的卻是真話，可惜家裡人不同意她養寵物。

發現她耳根子微微地紅了，秦徵的心情莫名愉悅起來：&ldo;你去拿東西，我幫你打個招呼讓你提前一點下班。&rdo;

文亦晨不喜歡使用特權，她堅持到點離崗，而秦徵也沒勉強。

他們抵達寵物中心時，夕陽正逐點往地平線下滑。

豆芽今天來這裡剪毛，在室內憋了一個白晝，這好動的傢伙正煩躁地扒著籠子，看到主人立即吠叫起來。

那吠叫聲洪亮有力，文亦晨不僅不害怕，還十分喜歡。她跟豆芽問好，豆芽一下一下地搖擺著尾巴，友善地與她示好。

把牽引繩扣好，秦徵才允許豆芽出門。文亦晨跟秦徵有點肢體接觸，也坐過的車，身上染了點他的氣息，當秦徵將繩套交給她，豆芽便熱情地在她腳邊打轉。

這條拉布拉多威風凜凜，文亦晨笑著問他：&ldo;它會不會咬我啊？&rdo;

&ldo;不會。&rdo;說完，秦徵又故意逗她，&ldo;要是真被咬了，我就讓你咬回來。&rdo;

文亦晨嗔他：&ldo;誰要咬你！&rdo;

秦徵也笑，半蹲下來給豆芽順毛：&ldo;要聽話啊。&rdo;

豆芽&ldo;汪&rdo;了一聲，不斷用腦袋蹭主人的手背。

寵物中心附近有個市政公園，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