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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先生學飽才高,我想為憶卿、小霞聘他為長年西席,不知侯爺的意思……”
傅小天驚喜大笑道:“這還用問我?你聘定的準是奇才。”
薛梅霞道:“先別那麼高興,還要看你的面子如何呢?”
傅小天呆了一呆,道:“怎麼?”
薛梅霞眨動了一下大眼睛,道:“你不是聽到他說什麼萬萬不能從命麼?”
傅小天“哦!”了一聲,轉向商辛仁,尚未開口。
商辛仁又自急急說道:“商辛仁不學無術,不敢賂誤金玉,況且也流浪慣了,萬請侯爺成全。”
傅小天莊容說道:“老弟,我是個粗人武夫,不會說話,也懂得太少,只知道坦誠對人、肝膽相照。老弟,我誠心交你這個朋友,神力威侯你莫去想他,你若看得起傅小天,那麼,你就不要推辭。”斬釘截鐵,不失豪邁男兒英雄本色。
商辛仁聽得暗自點頭,但也更為著急,更加為難,略一沉吟,暗一咬牙,方待再行婉拒。
薛梅霞卻已淡笑接道:“先生,這件事你不必急於答覆,好在你要在這兒盤桓幾天,過幾天,略做考慮後再行答覆不遲,我以為先生該不會令傅侯失望。”
商辛仁方自一聲:“這……”
“這什麼?老弟。”傅小天仰首大笑道:“粗人自有粗辦法,聽風軒已為你準備好啦,走,咱們瞧瞧去。”一把拉起商辛仁手腕,往後便拖。
商辛仁臂如雞肋,似乎弱不禁風,有掙扎之心,苦無掙扎之力,只好任由金剛般的神力威侯拖向屏風之後。
薛梅霞望著兩人背影消失,嬌靨上露出一絲微笑,但剎那間,這絲微笑又被一片幽怨、悽楚、痛苦、激動的神色所掩。
雪白晶瑩的玉手,顫抖著拿起几上的玉蕭,只那麼一瞥兩串珠淚雨般墜落襟前。
她淚眼對簫,喃喃道:“我不信我會看錯,更不信你能再隱瞞下去,今晚我帶了孩子來見你,孩子總是你的骨肉,你該不會不認……”
她緩緩地行向屏風後面,手捧玉簫失神落魄,那楚楚可憐的神態,令人不忍卒睹。
那美好雪白的身影已消失在屏風後。
那悽惻氣氛卻依然滯留在這大廳中。
口口口
—鉤上弦月又爬上蔚藍的夜空。
無言地伴著閃爍的群星。
星月又再次地映入小樓下,那泓清澈的池水裡。
但!星月之旁卻失去了昨夜那對相依偎的人影。
只有一個孤零零的雪白人影,憑欄對月,吹出一縷如泣如訴的嫋嫋簫聲。
簫聲隨夜風盪漾飄揚,在今夜如此星月,這般情景,倍覺淒涼、動人。
和簫聲一塊兒隨夜風飄逝的,是那顆顆晶瑩的清淚。
淚珠湧自那雙滿含幽怨、煙霧濛濛的美目,滑過那雪白冰涼如玉的面頰,自腮邊滴落。
這簫聲、這情淚,心碎片片、寸斷柔腸。
傷心簫聲,斷腸人。
都只為了古往今來,無人能解的一個“情”字。
神力侯府盛宴方罷。
神力威侯傅小天酩酊大醉,小樓中酣睡不醒。
聽風軒中,燭影搖紅,對燈獨坐著那白衣文士商辛仁。
他聽到了簫聲,身形顫抖,淚如泉湧。
唉!他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兒。
讀書人都有著一份傻氣。
是耶?非耶?只有他自己知道。
再看那廣大的庭院中,亭、臺、樓、榭之旁,林木花叢之中,人影憧憧,盡是些一色黑衣勁裝的威猛大漢,戒備森嚴,如臨大敵。
為什麼?難道怕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跑掉不成。
這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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