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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還不明白,令自己來到這裡的未知力量究竟是什麼,他仍然根本不信仰那虛無縹緲的神明,又怎麼指望把成為神明的僕從,當成一項崇高的事業去為之奮鬥呢?
&ldo;你發什麼呆呢?不試試你的新衣服?&rdo;
葉少卿從沉思中回過神,白狐蹲坐他面前,仰著頭,距離近得幾乎能清晰地感到鼻尖撥出的熱氣。
人類的心理很奇妙,總是對同為人類的他人保持警惕和疏離,而對動物往往容易放下戒心,哪怕即便知道對方不是一隻普通的動物。
深黑的瞳孔與那雙暗金的眸子對視半晌,葉少卿按耐不住蠢蠢欲動的心,雙手齊上,用力揉了揉它頭頂雪白的軟毛和敏感的狐耳,輕聲道:&ldo;等你恢復了人形,是不是就要離開我,回到屬於你的地方去了?&rdo;
夜錚拉平的飛機耳抖動一下,突然從他的鹹豬手底下掙脫出來,輕盈地躍上桌子,垂目俯視著葉少卿。
一隻毛茸茸的爪子輕輕撫上愛徒的腦袋,夜錚用平靜而不可質疑的口吻道:&ldo;你是我的弟子,屬於我的地方,自然也是屬於你的地方。&rdo;
暗金色的狐眼微微眯起,它的聲線宛如大提琴舒緩的尾音,又如磐石一般堅不可摧,沉穩厚重。
它緩慢地、一字一字地再次強調:&ldo;你是我唯一的弟子,除了為師的身邊,你還想去哪裡?&rdo;
葉少卿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一隻狐狸來了一次摸頭殺?!
第36章
把白狐的毛爪挪開,葉少卿好笑之餘又覺得有幾分欣悅。
雖然這傢伙說話總是嘴毒、大言不慚還端著架子,沒想到偶爾也會說幾句中聽的。
&ldo;明明是隻小狐狸,口氣別這麼老氣橫秋。&rdo;此刻的葉少卿完全沒有在意,那所謂&ldo;屬於它的地方&rdo;,於普通人而言是多麼高遠而遙不可及。
夜錚跟著他來到內室,趴在床上目不轉睛地望著他換衣服,葉少卿脫得只剩一條褲衩,手裡拎著的那套複雜的祭司服,讓他有點頭疼。
&ldo;為什麼祭司服設計的這麼保守,就差沒把臉給遮起來了,夏天不會熱嗎?&rdo;
好不容易套上中衣、長褲和外套,再束好腰帶,衣釦一路嚴嚴實實包裹至頸脖。
就在葉少卿快要被勒得喘不上氣來的時候,整套祭司服忽然不再緊繃,柔軟的布料順從地服帖在身上,將修長勻稱的身軀完美地勾勒而出,袖口和褲腿的長度也恰到好處。
服色素白,銀線緄邊,領口衣擺處點綴著若隱若現的繁複花紋,淡金色的腰帶中央,鑲嵌著幾顆殷紅欲滴的紅寶石,為素雅莊嚴的祭司服增添了一絲華美和貴氣。
夜錚眯著眼,慢條斯理地道:&ldo;設計成這樣自然是有講究的,作為神明的僕從,聖潔的象徵,理應拋卻世俗雜念,一心一意醫牧萬民,不能為膚淺的皮相所迷惑,當然遮得越多越好,但同時還要保持作為聖職者的高貴和風儀。&rdo;
葉少卿從落地鏡裡瞄一眼夜錚,總覺得這話裡沒有半分對神明的敬意,反而充滿了嘲弄以及諷刺。
他很想問問自己的便宜師父對神明的看法,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他不得不終止了這個念頭。
此刻站在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最近見了他都恨不得繞道走的長纓。
&ldo;什麼嘛,師哥要給他珍稀晶核,自己來不就好了,說什麼藝術創作走不開身,非要我親自跑一趟……&rdo;
大小姐拎著一個精緻的檀木方盒,在門外皺著眉嘀嘀咕咕,從師哥到葉少卿,甚至包括那條狐狸在內,一口氣數落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