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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少卿平直地伸出一隻手臂,隨手一招,傀儡屍如同被看不見的線所牽引著,順從地飛向車輦的方向,落地的時候,自腳邊綻放出一朵朵冰花,由下而上,將整個軀體都封印在了冰花鑄就的冰棺之中,毫無生氣地安靜沉睡著。
做完這些,他垂眼俯視著懷中的面色蒼白的夜錚,背後因光之箭雨所受的傷勢已經在聖光的撫慰下開始癒合,體內的瘟毒也在這場盛大的洗禮中被不斷淨化,漸漸消弭於無形,近乎透支的意識海得到了滋潤和喘息,額前的焰紋又再次恢復了光澤。
感受到力量的回籠,夜錚的身體終於穩定下來,尾巴也縮了回去,然而他面上卻看不見半點喜悅和放鬆,仍是一片沉重,甚至比之前更甚。
夜錚撐起疲憊的眼皮,深深凝望著葉少卿的眼,那兩點金色的瞳仁,冷冰冰地嵌在眼眶裡,如一潭無波的死水,沒有半點生機和情感。
從前葉少卿注視他的時候,總是將溫柔繾綣藏在縱容和尊重底下,親暱又剋制的,偶爾會被自己撩出些火氣,露出著惱又無可奈何的可愛表情,再理所當然向他索取。
絕不會是像現在這樣,淡漠地像看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這絕不是他的愛徒看自己的眼神!
夜錚伸出手撫上葉少卿的臉頰,後者沒有動也沒有躲開,只是任由他撫摸。
&ldo;少卿……&rdo;夜錚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他的眉宇似乎因這兩個字稍稍動了動,卻依然沉默不語。
&ldo;少卿,少卿……&rdo;夜錚急促地持續喚他的名,彷彿這樣就能把自己熟悉的那個人召喚回來似的,他的眉頭卻蹙越緊,心頭前所未有的焦躁,在這樣的沉默裡,一顆心不住地下沉,幾乎連刻在骨子裡的優雅和鎮定都維持不住了似的。
葉少卿細不可查地皺了皺眉,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ldo;我聽得見。&rdo;
&ldo;……&rdo;夜錚的呼喚戛然而止,他掙脫了對方的懷抱,突然感到四肢一陣發涼,渾身的血液凍結了似的,指尖冰冷得可怕,&ldo;你……你究竟是誰?我的弟子在哪裡?&rdo;
葉少卿順勢放開了他的手,雙手負背而立,面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淡淡地道:&ldo;我就是葉少卿,葉少卿即是我。&rdo;
一股不真實的荒謬感不可遏制地騰起,夜錚眯起雙眼,五指握緊了權杖,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裡,留下幾個月牙般的血痕,彷彿必須要依靠權杖才能支撐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一樣。
&ldo;我的少卿不會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給我從他的身體裡離開!把他還給我!&rdo;
葉少卿並沒有因他的無禮和失態而流露出絲毫異樣的情緒,眼神古井無波,平靜地回應道:&ldo;如果你指的是沒有徹底覺醒本尊自我的那部分意識的話,如今已經徹底回歸本尊,與本尊意志融合了,從前的記憶,也逐漸復甦,你不必感到憂慮,那部分意識的記憶我依然擁有,並沒有忘記。&rdo;
夜錚霍然睜大雙眼,瞳孔緊縮,目光銳利如劍,直直地she在對方臉上,似要將他看穿,看看這幅身軀之下的靈魂深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眼看教宗陛下轉危為安,聖堂大主教張君白立刻率眾騎士軍來到車輦跟前,向教宗請罪,昀鴻、斬秋等人也重新回到他二人身邊,溫常言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悵惘地看著地上一灘鮮紅的血肉,早已被炸得辯不出人形,溫青澤來到他身邊,兩人強忍著的悲哀,具是沉默不語。
躲在鐘樓之上的風乾,臉上同樣是一派震撼之色,他的自尊強迫自己剋制著向葉少卿臣服跪拜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