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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朝熙一個細微的身體移動,順勢將軟裘拉離身子。她再度為她蓋好,不久,柳朝熙又將被子拉開。
這個人…衛亞蓮無奈地低嘆。與自己唯一同榻過的衛一色,睡姿就跟她的性格那般穩重,有時一個姿勢就能直到天明,哪裡有像柳朝熙這般浮動,甚至還有踢被的習慣?雖然不曉得夜裡衛一色是怎麼處理此種狀況,但衛亞蓮抹去心裡的拘謹之情,解開外衫後便躺於柳朝熙身旁,一手為她蓋好軟裘,也沒移開,連同被子一起抱著她的“嫂嫂”入眠。
別再踢被了,不然明日會更加難受。衛亞蓮輕輕拍著柳朝熙的胸口,就像過去為平撫衛一色偶有的夜間惡夢,舉措雖簡單平凡,由她來做卻感到極為細膩和藹。
隔日,王府庭院,鳥語花香的溫暖午後,坐於石椅上的衛一色和宋思薰,專注地盯著棋盤,下棋廝殺間偶有柔聲閒聊。
「…將軍,昨夜朝熙姊姊和亞蓮姊姊沒回來呢。」
「噯,岳父留朝熙在柳府一宿,父女畢竟會有很多事要談,亞蓮跟去…照料。」
「父女啊…」宋思薰移動一子。「朝熙姊姊大概很煩惱吧。」
「為何這麼說?」衛一色將《車》移前。
宋思薰皺了下眉,將《炮》召回。「因為朝熙姊姊尚未懷有身孕嘛!」
衛一色眨了幾次眼睛,臉微熱,將《卒》向前。「這不是…當然的嗎?」
「對外頭的人而言,這可是一大問題。婦女不孕無子,犯七出之罪,將軍能說休妻便休妻。一日無子無後,朝熙姊姊的地位便沒有保障,莫說柳尚書為女兒擔心,就連京師百姓也巴望著何時淮安王府能請喝滿月酒呢。」把攻城略地的《兵》右移,宋思薰抬眼望去,見到衛一色面露憂鬱,愁眉不展。「將軍。」
「嗯?」不經意應著,衛一色正在心底細細思索柳朝熙的立場。
「不是在叫將軍妳,我是說、將軍了。」
「──喔!」衛一色回神,以《軍》吃《兵》,輕鬆破了燃眉之急。
宋思薰在沉吟一陣子後,搖頭道:「我輸了。」
「啊?」 「我一將一殺,妳卻因解殺而還殺一步,如此三步過後,我這方只能不變判輸。」
「是這樣嗎?」
這左右逢源、觸處生春的玄妙,衛一色竟沒有察覺?宋思薰試探性地問:「將軍,這盤局是七星聚會,被譽為棋局之王,妳不知道嗎?」
七星聚會乃江湖八大排局之首,圖勢美觀嚴謹,著法深奧精彩,變化繁複多端,是一盤車卒大斗車兵的高深排局,必須懂得善用車兵(卒)殘棋進行攻防,雙方此時各餘七子,步步為營終成和局,稍有疏忽便只能因無棋可走而束手就擒。
「我沒聽過。」衛一色看著棋局,移動一象一卒。「若我這麼做,宋小妹妹就能戰成和局了。」
「將軍會這麼做嗎?」
「當然不會。」
宋思薰笑道:「所以依然是我輸了。」
「嗯…不過沒戰到最後,誰也不知我是否會大意出錯。」衛一色的聲音果決溫和。「宋小妹妹與沈軍師、朝熙相同,下棋都比別人先知三步局勢,所以動而勝人,成功出於眾。但妳又跟沈軍師有同樣缺點,雖然思慮周詳、洞察先機,卻往往缺乏行動力,太懂明哲保身而過快抽身。無論是殘局或和局,唯一會跟我戰到最後的人只有朝熙,她相信只要擁有實力,當然連運氣也會聚集到自己身邊──朝熙若為男子,必是英氣傑濟之勇武將帥。」
然而,因為是女子,所以正深陷於不孕無子這種令人無語的泥沼裡。
「我唯一有行動力的那天,卻為時已晚。」宋思薰的食指點著紅帥,唇帶苦笑。「別人早將軍了。」
衛一色無法回答,一雙內斂寬和的眼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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