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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雪的清蒸糕、撒著碎蔥花的混沌、攤得兩面金黃的煎餅……這條道上擠滿了小吃攤,隨處皆是食客。
我忙的擦去口水,看得到吃不到真心痛苦。今日一路走來什麼都沒吃,先前灌的一肚子水早就變成了尿,全都用來澆灌了路上的花花草草。
古有望梅止渴,今有嗅花抵餓。這花怎的越聞越覺有肉香。忍著餓又漫無目的地徘徊了一陣,在這嘈雜的人聲,似乎聽到了什麼能救命的聲音。
「天不負我!有賭坊就有銀子!」順著叫喊聲來到『常勝賭場』門前。這賭場好是氣派,門匾上『常勝』兩字顯得十分霸氣。我忙的鑽進賭坊,大堂裡擠滿了捧著金銀財寶的賭鬼,堂中擺了二十多張的桌子,每張桌子周圍都圍滿了人,有的人笑得合不攏嘴,有的則神情恍惚滿面愁容。
正北一方朱紅臺階連著二樓通向三樓,二三樓的動靜較小,時不時會傳出一些賭坊中常有的叫喊聲。一入賭場深似海,從此泡麵是奢望。這個道理我不是不明白,只是我真的管不住那雙手腳,一見賭場就往裡鑽,一看賭注就往上壓,有心管而無力管!
在堂子裡轉了一圈兒,過足了眼癮。平日裡一餓,想一想牌就沒什麼感覺了,今日泡在這賭坊許久,這肚子還是咕咕咕地叫個不停。我在堂中尋了些吃食,兩口吞下還是不解餓。實在無法,我只好搬一把椅子,躲在牆角裹緊衣裳,暫且睡上一覺,「一睡解千愁。」
像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喝水都找不著地兒的日子,我已然過習慣了。我也曾無數次地設想過,要是一睡不起,那樣就沒有任何煩惱了。可每次想死的時候,我都會想起曾經在馬路上撿的那本語文課本,文中有一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增益其所不能。
想到此處,我又會放下手裡的安眠藥。直到那幾顆吃了幾回都沒吃下肚的安眠藥被老鼠吃了,我才徹底放棄自殺的念頭。人嘛,活著就是正理。
這句話其實沒有錯,苦心志,勞筋骨,餓體膚,增益其所不能。我從什麼都不會,脫變成了『偷蒙拐騙賭』的行家,語文課本誠不欺我!
我經常這樣安慰自己,也算是安慰自己那顆無處安放的心。我常聽別的父母說,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他們至少還有起跑線,而我一出生就掉坑裡了,還是永遠都爬不起來的那種坑。道上的混混經常罵我窩囊,窩囊又如何。窩窩囊囊,老子萬壽無疆。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文】
第2章 菊花殘,滿地傷
「大!」
人嚇人,嚇死人。老子夢中驚坐而起,渾身一哆嗦,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哈哈哈……又贏了!」賭坊裡大堂裡仍舊擠得水洩不通,一些人離開,一人進來,造就了眼前這副永遠昌盛的畫面。這繁華背後的荒蕪唯有那些輸兒輸女的賭徒才能看清。
睡意稍退,我起身順手摸了一杯熱茶喝了兩口,無意瞟見桌角旁有一枚鋥亮的碎銀子。撿錢這種事靠的還是運氣,丟了五百萬,撿枚碎銀子,這只能算是天無絕人之路。
我撿起銀子,心裡正想著如何靠它發家致富。轉頭一看,但見一個歪嘴男人面生驚色,方和我對上目光,他就抓起桌上的銀子轉身跑出了賭坊,看見我似看見鬼一般。
我曉得這副身軀瘦弱,臉上又無血色,但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吧。未曾多想,我揣著銀子亦出了賭坊。天已大亮,蔚藍的天空下掛著絲絲白雲,很像嬰孩嘴上沾著的棉花糖。
順著肉味來到一家包子鋪。「客官要幾個包子?」攤主忙的招呼我。熱氣上騰,肉香撲鼻,我擦了擦哈喇子,「給我來十個。」
「好嘞!」他雙手甚是麻利,包了十個包子遞給我,「來,客官,您拿好。」一手接熱騰騰的包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