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第1/3 頁)
前所未有的契合,令衛辭不知饜足地折騰到夜半。宋吟早已昏睡過去,眼下掛滿了淚,紅唇腫脹,瞧著甚是可憐。
他取來周環山獻上的消腫藥膏,用指腹輕輕柔柔地抹勻,觸感冰涼滑膩,不消片刻竟又呼吸粗重。
“……”
衛辭懲戒般地掐一把宋吟,見她於夢中微折眉心,稍稍解了氣,披上外袍往書房走去。
劉嬤嬤乃是忠僕,一向極重規矩。此刻候在院外,見他出來,福身道:“公子,您這般寵幸吟主子實在不妥。”
衛辭頷首:“我自有分寸。”
“公子莫怪老奴多嘴。”劉嬤嬤語重心長道,“夫人原已定下兩位知根知底的通房丫頭,只等您回京遷了府便送來,這吟主子畢竟卑賤不懂禮數,萬不可對她上心吶。”
他薄唇緊抿,黑眸中裹挾著山雨欲來的氣勢,最終沒有發作,揮袖大步離開。
衛父耽於女色,曾征戰沙場的健壯身子,短短几年虧空至兩頰凹陷的模樣。是以衛母防賊一般警惕著衛辭周遭的女子,連丫鬟都以黑黑壯壯為先,以免他過早沉溺情愛。
雖說衛辭已下令不得向京中透露錦州之事,尤其是宋吟的存在,但他亦有疑惑——
疑惑自己獨獨經不住宋吟的撩撥,
抑或是初次開葷且又血氣方剛,而恰巧宋吟入了自己的眼。
與衛辭的心事重重不同,宋吟因著能銷籍,夜裡亢奮地纏著他要了許久。男歡女愛,本就講究兩人皆能愉悅,她雖疲憊,卻覺得甚是酣暢淋漓。
待日上三竿,宋吟悠悠轉醒,入目是陌生的雕花房梁。她怔愣片刻,記起昨夜宿在了清風院。
備受蹂躪的某處不見漲痛,唯有膝頭因跪姿泛起了青。宋吟順手揉了揉,起身穿衣。
她以為衛辭不在府中,披散著發,毫無形象地走了出來,卻見某人正在院裡的圓桌上對弈。
“……”宋吟果斷後退一步。
然而為時已晚,衛辭掀了掀眼皮,不含情緒道:“你每日便是這個時辰起來?”
她眼前浮現“秋後算賬”四字,熟練地認錯:“下次不敢了。”
“罷了。”衛辭原也是故意嚇唬她,見宋吟小腿微顫,收斂起慍色,“身子可還好?”
宋吟蹲下身,下巴擱在衛辭膝頭,一雙盈潤的眸羞羞怯怯,說道:“公子昨夜委實勇猛,吟吟如今還疼呢。”
一番話露骨至極,饒是淡然如衛辭,也鬧了個大紅臉。
他抬掌捂住宋吟的眼睛,故作嚴肅地訓斥道:“白日裡莫要說這種話。”
“是公子先問的我。”
“呵。”衛辭拉著她起身,決意講講規矩,“身為房中人,你可知不得狐媚行事?”
宋吟乖巧點了頭,走至院外,迎著劉嬤嬤毫無波瀾的目光喝下避子湯,坐回圓桌另一側:“公子要和我下棋麼。”
“嗯。”
她棋藝平平,棋品卻極好。
屢屢被衛辭逼入險境,亦是淡然落子,不驕不躁。而局勢縱然毫無生機,宋吟卻透著一股韌勁,模樣認真地思忖轉圜餘地。
衛辭不禁對她刮目相看,突然道:“宋吟。”
“嗯?”
“我表字讓塵。”
宋吟抬眸,流瀉出一絲驚詫,似是不曾料想過衛辭會主動亮明身份。但她唇角很快漾開笑意:“山不讓塵,川不辭盈?好聽。”
衛辭莫名臉熱,避開她水波瀲灩的目光,起了身:“我還有公務在身,你先回去。”
……
他每五日需寫一封奏摺送回京,侍衛順道呈上來家書,厚厚一沓,瞧著便頭疼。
“蒼朮,你來讀。”衛辭道。
“是。